續射”董冰峰在望樓上大聲喊道;邊喊邊開弓射箭。
火光明亮;讓人可以看清局面;箭支破空之聲密集響起;目標卻都是過來填壕;莊戶男丁;一邊為了阻止;一邊是在逼迫。
畢竟門板有防禦的作用;兩個人蹲在門板後面;一寸寸的向前挪;後面的人幾乎就是拖著手裡的東西爬了;院內院外燈火通明;兩邊都是看得清楚;有幾個丟掉竹筐空手的;也被後面的人射殺。
僧兵從何家莊逼出來近三百男丁;何家大院周圍挖的壕溝因為人力和時間的關係;不寬也不深;那些填壕的莊戶也顧不得傾倒直接把竹筐什麼的丟進去;但即便這樣;壕溝還是很快被填滿。
而且這些人真正到了壕溝邊緣的位置;院牆內木臺和望樓上的弓手因為角度的關係反倒不容易射中;開始時遲疑;對方填完後;覺得沒必要射殺;就這麼遲疑猶豫過去;第一輪的大部分竹籃已經丟進了壕溝裡;不要說填平;有些地方甚至高出一塊;連很多門板都被直接丟在了上面。
“直娘賊;大夥加倍小心了;那幫禿驢裡肯定有從軍當過官的;搞不好還是個千總把總的。”木臺上有老騎兵扯著嗓子大喊;這可不是發洩;而是提醒
“這是攻城時候;驅民填壕的手段;沒見過大場面;沒經歷過大戰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董冰峰正在專心致志的盯著下面;卻聽到趙進在身邊說話;不知道什麼時候;趙進又上了望樓。
董冰峰看著遠處;那些逃回去的莊戶男丁沒有就這麼散去;反而重新裝填土筐;哭喊叫罵聲又變大起來;甚至還夾雜著幾聲淒厲的慘叫;在殺人的威脅下;重新又朝著這邊靠過來。
“雲山寺的野心不小;居然還蓄養這樣的人。”董冰峰接了句話。
經歷過大戰;見過大場面的如今實在不稀罕;寧夏平哮拜;援朝抗倭;播州平楊家;三大徵結束還不到二十年;這幾場大戰;野戰攻城之類的場面都不少見;更不要說九邊斷斷續續一直在打;有經驗計程車兵軍將流落來徐州;還真沒什麼稀奇的。
只是說雲山寺養著懂兵法的軍將;手裡那麼多人那麼多田地;這個野心才值得讓人驚歎一下。
第二輪填壕的莊戶們明顯有了點經驗;幾乎都是蹲在地上向前挪;拎著土筐的儘可能縮著身子躲在門板後面;在望樓上的董冰峰已經開弓搭箭;可調整了幾次角度都覺得未必能射中。
連射術精良的董冰峰都做不到;其他人更是困難;那些老騎兵直接就是等待;等更好的機會和角度;而其他人則是沉不住氣;可射出去的箭不是落空就是被門板擋下;偶有射中的;也不是要害;除了痛叫之外影響不到別的。
趙進皺眉看了會;突然揚聲喊道:“不要射了;讓他們填。”
“讓他們填?”董冰峰還以為聽錯了;愕然轉頭看著趙進;牆內木臺上的其他人也都是轉頭。
“又不能全部射死;這麼一輪輪下來;這沒什麼用的壕溝一樣會被填平;即便是全部射死了;也是消耗咱們自己的箭支;不值得。”
“大哥;這些人把壕溝填平;十有**還會被驅使著上來攻。”
“到那時候用刀槍殺下去就是;要是這幫人願意耗;咱們陪著;又不是我們害怕天亮。”趙進咬著牙說道;說這話的時候;他手在盔甲上擦了擦;擦掉手上的汗水。
戰戰兢兢的又填了一輪;發現沒有弓箭的阻礙;何家莊男丁的動作立刻加快了;壕溝很快就被填平;實際上在第三輪壕溝就已經被填的差不多了;和趙進的判斷沒什麼區別;在完全射殺這幾百人之前;壕溝就會被填平;射箭只是白白消耗箭支。
和趙進所想的差不多;壕溝填平;接下來敵人沒有驅趕著莊戶男丁衝上來;而是開始整隊。
“南邊;南邊;有人上房了”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