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一個身穿補丁棉衣的年輕人站著。
相比於前面擁擠雜亂的居民區來說,黑虎財神廟前面倒是有一片空地,有幾個小攤販無精打采的呆在邊上,絲毫不顧及滿地的垃圾和那些更髒的東西。
不管是那名年輕人還是小攤販,看到一名衙門的差人出現,明顯都有點緊張,趙振堂領著趙進直接朝著那宅院走過去。
“這位差爺有什麼事?”那年輕人看著趙振堂走過來,連忙點頭哈腰的賠笑問道。
這年輕人應該就是放哨的,趙進心裡想到,不知道自己父親怎麼處置。
趙振堂臉上已經沒了笑容,擺擺手說道:“滾一邊去,我找糞蛋。”
說話間也不理會那年輕人的反應,直接踹開那虛掩的柴門,大步走進了院子。
那年輕人一愣,可也不敢做聲,連忙陪笑著跟了進來,趙進心裡納悶,怎麼莫名出來個“糞蛋”。
院子裡的味道更難聞,邊角全是臨時方便的汙漬,能看到角落裡有一個雕工粗糙的黑虎像,也殘破不堪,大概這廟是供奉趙公元帥的坐騎,也和財神能掛的上邊。
廟宇就是三間磚房,看著也破敗的很,不過也不能小瞧,城南這片,沿路都是土坯和石頭的房子,還不如這小廟。
外面髒亂,看著破敗,卻能感覺到裡面熱鬧的很,廟門上有厚厚的棉布簾子,裡面傳出嘈雜人聲。
“快壓,快壓,落下別後悔啊!”
“開了,開了!”
居然是個賭場,趙振堂一手領著趙進,一手掀開了簾子。
簾子掀開,撲面而來一股熱氣,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汗臭和各種說不出來的臭味,不過屋子裡沒人在乎,聚在兩張桌子前面熱火朝天的開賭。
趙振堂皺著眉頭掃視一圈,揚聲吼道:“糞蛋呢?”
屋子裡驟然安靜了下,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一處,卻是背對著趙家父子,站在兩張桌子之間的大漢。
一看這個人長相,趙進就知道為啥叫做“糞蛋”了,那大漢光頭,頭上卻不想別人那般油光,而是很髒的暗黃色,怪不得有這個稱呼,細想想,這糞蛋和銅頭還真是在顏色上很像。
“誰他孃的這麼叫,不想活了嗎?”那大漢吼了聲,轉過身來。
趙進後退一步,他注意到屋子裡有兩個年輕人神色不對,明顯和那大漢是一夥的,對方人多勢眾,自家恐怕要吃虧。
被叫做“糞蛋”的大漢轉過身,這人比趙振堂稍矮點,挺著個好大的肚子,身上穿著道袍,算是體面人的衣服,奈何髒兮兮的不像樣子,袖子擼起來,下襬塞在腰間,滿臉橫肉,兇惡模樣。
趙進心裡更加緊張,趙振堂卻站在那裡紋絲不動,冷聲說道:“你這張臭嘴剛才說什麼?”
一看到是趙振堂,那大漢橫眉怒目的表情立刻變成了諂笑,自己伸手抽了下臉頰,躬身說道:“原來是趙大爺來了,小的這是臭嘴,掌嘴掌嘴,趙大爺不要見怪。”
趙進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這人這麼害怕自己父親,怪不得混混嘴裡的銅頭,放在趙振堂嘴裡就成了“糞蛋”。
還沒繼續說話,那大漢笑嘻嘻說道:“這裡又鬧又髒,趙大爺去裡面坐坐。”
趙振堂鼻子裡哼了聲,好像對方的謙卑諂媚理所當然,任由對方領路,朝著裡間走了過去。
說是裡間,廟宇的三間房隔出來的,裡面有個火炕,亂七八糟的,味道不比外面好聞多少,還有些脂粉氣和騷味。
這大漢在炕邊胡亂劃拉出來一塊地方,請趙振堂坐下,又吆喝著讓外面人倒茶,然後放下隔間的棉布簾子,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來,陪笑著說道:“趙大爺難得來小人這邊,辛苦了。”
趙振堂接過紙包,捏了下就放在身邊,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