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打扮妖嬈,卻難掩她幼齒的形象。
雞、高階雞!憑我在酒店工作這麼多年的經驗,我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身份。
陌生男人抬頭看了我一眼,又繼續和方致遠說話。
他媽的,你媽沒教過你對女士要有禮貌啊?!我鬱憤地腹語。
方致遠抬頭看到了我不滿的眼神,對那個男的說了句什麼便驅動著輪椅朝我的方向過來。
我抱著雙臂、下巴揚得老高地瞪著他。
“Edward,Jane!”他為我們介紹,不知道為什麼用了英文名,對方明顯也是個中國……亞洲人嘛!
我冷冷地暼了一眼叫Edward的那個傢伙。所有叫這種貴族名兒的人我都沒什麼好感,什麼貨色、敢叫自己這種名字!就算你全身穿了Armani、帶著百達菲麗的金錶又怎樣?
我的愁富心理不是一般、而是相當厲害的程度,誰叫我當年栽過跟頭呢?
Edward衝我冷淡地點了一下頭。我沒理他,轉身踱到房間的另一頭、站在他們兩個的對角線上看著他們。
房門一動,又進來了兩個人,都是男的。打頭的那個也很高,三十來歲的樣子,頭髮蠻長、紮了個馬尾垂在肩上,一副雅痞的打扮。後面那個大概才一米七出頭,瘦瘦小小、面板白皙,很斯文。前面的那個叫Tony,姓陳,香港人;後面的那個姓何,不知道哪裡人。
不知道為什麼,後面的那個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他彷彿……不懷好意。
人到齊了,十一點,準時開球。規則很簡單,車輪戰,敗的人下場,未輪到上場的選手擔任裁判。具體輸贏沒人提起,不過看瀰漫在空氣裡的緊張氣氛,金額應該很大!
第一局是方致遠和Edward對局。儘管Edward佔了身體優勢,不過根本不是方致遠的對手,簡直是來陪他練手的。最後以67分的巨大懸殊敗下陣來。他不在乎的樣子,還露出了整晚第一個笑容。
接下來是Tony陳,以42分的差距敗了。
姓何的是今晚唯一一個與方致遠旗鼓相當的對手。看他們打球,我覺得自己簡直是在看上海公開賽,那些精妙的擊球、做球比電視轉播來得刺激得多,讓我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心跳加速。
不過漸漸的,我開始擔心方致遠的身體了。
他的額上開始冒汗、輪椅的位置需要反覆調整才最終停下、間隙的時候會情不自禁地摸自己的腰和腿,還會撐著狹窄的坐墊、不時地調整自己的坐姿……這些都是累了的表現。不過,他的眼睛倒是越來越亮了,其中流露出一絲絲興奮的味道。
我想上去問問他要不要喝水、擦汗……甚至躺一躺,但Edward已經搶先一步Call Break了。
冷眼看著他陪著方致遠進裡間的樣子,我不禁暗自皺眉。這兩個人的關係肯定不簡單!轉而我想到了我自己。我算什麼?和那個一動不動坐在沙發上的小女孩一樣?雖然不至於被人誤認為什麼特殊的商業身份,但我算方致遠的什麼人呢?朋友麼?認識不過幾個小時而已!還有,我為什麼會撲到他懷裡痛哭流涕?僅僅因為他是小潘的病友麼?如果不是,那我是不是也太……神經病了?剛才還把人家避諱暴露在外的腿給摸了個遍!
我困惑不已,不過再次確定了今天我帶出門的是顆豬腦子。
十五分鐘的休息時間過去了,方致遠和姓何的重新上場。
加上中間的休息時間,這一局前後竟打了一個多小時。兩人都牢牢抓緊每一個機會、又竭盡所能地為對手製造著障礙。比分呈膠著狀態交替上升著,直到姓何的犯了一個致命錯誤,讓方致遠抓住、一杆清檯!
我從角落裡的高凳上站起來,抱著雙臂、遠遠地盯著剛剛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