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放心一點,推著方致遠出去了。
“方先生……方太太!”就在我們快出走廊的時候,商靜言在後面叫我們。
我拉著方致遠停下了,扭身看著他。
商靜言用右手扶著牆面、朝我們走來,走得又快又急。
“小心!”在他撞上來之前、我伸手攔住了他。
“對不起……”他又道歉,可是卻心不在焉、眉毛都擰成一團疙瘩了。
方致遠自己轉著輪子、把方向調了過來,不確定地看著他問:“什麼事,靜言?”
商靜言的臉色一下子從煞白轉為通紅,就連滯澀的雙眸都被不知道怎麼著起來的心火給點亮了,“呃、你們、你們剛才說的餘潔……”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彆扭,頭也不自覺地微微來回擺動著、好像在確定我們的位置。
我連忙出聲:“怎麼了?”
他馬上把臉對準了我,問:“是不是個子高高的、頭髮到這兒?”他拿手在肩膀上比了一下,“講話的聲音很低沉、很……”他沒說下去。
我知道他嘴裡的餘潔應該就是我們認識的餘潔,不過……“她是短頭髮、很短,有點像男式髮型。”
沒想到我這麼平常的一個描述能把商靜言的臉色再次嚇白了,他一下子睜圓了眼睛、低呼道: “短頭髮?!”
“嗯……”我也莫明其妙地緊張了起來、低頭看了看方致遠,他也一臉莫名。
“呃、呃……”商靜言的喉結上下滾動著,眼珠漫無目的地亂轉、典型的六神無主的樣子。
“你認識餘潔?”我受不了了。
“我……”商靜言的眉毛快要從臉上掉下來了。
我和方致遠都緊張兮兮地看著他。
“她、嗯……對,認識!”吐出這句的時候,商靜言像是被放了氣的皮球一樣萎靡了下來、靠在了扶著牆的右手上,低低地問:“她、好嗎?”
我忽然心痛起來。他的這個表情我認識……在方致遠的臉上曾經出現過!想到這兒,我情不自禁地捏住了方致遠的肩膀,捏得緊緊的。
“嗯?”方致遠不明所以地抬頭看了看我。
“她……挺好!”我低低地應了一聲,很後悔自己的好奇心、對方致新的報復心給商靜言帶來這樣的痛楚。也許人家是經過痛苦的分手過程的戀人,只想儘快恢復元氣、不想再有瓜葛,否則餘潔怎麼能這麼傷心地隔著薄薄的一層門板偷窺、而不進去呢?她應該也是個敢做敢為、更是個敢做敢為的女人吧!而眼前的這個這麼容易害羞的商靜言,在聽到餘潔的名字時大驚失色,說到她的名字的時候又痛苦萬分的表情,不也說明他們之間完了嗎?
我錯了!就像方致新說過的那樣,我的確是個衝動、好奇心重、自我感覺好的人!
“靜言,你有什麼話要我們幫忙帶到的嗎?”方致遠嘴裡在問商靜言,可是手卻舉起來、抓住了我的。
我感激地回望著他擔憂的眼神,輕輕捏了一下他。
商靜言半垂著頭、沉默不語,但卻可以看出他的心裡正在苦苦掙扎。許久,他才抬起頭、嘴角有個淡淡的笑,“沒有,謝謝!”
我更加難過、也更加後悔了!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沉默不語,只是有空的時候、就會伸手摸摸方致遠的腿或手。
他也一言不發,時不時地回拍我一下。
車進停車庫的時候(餘潔的車還停在原先我的車位上,而我只能另找了一個車位,哼!),我低低地道:“致遠,我發現有時候我真的很討厭!”
他側頭看了我一會兒,直到車停穩了,才笑著問:“有嗎?”
我撇了撇嘴,沒吭聲。
“小笛,”他按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