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高德笙不是最相信這樣的警告,那麼她現在見識到了李賢的恐嚇,對此可謂是再無懷疑:“他們還說,只要我嫁給了新羅太子金政明,那麼到時候我成為新羅王后,新羅高句麗合成一家,高句麗王統也能夠存續。”
這不就是蹩腳的政治聯姻麼?李賢冷笑一聲,暗道那幫自命不凡的新羅人真的是腦袋壞到無可救藥了,虧得他上回在長安城的時候藉機拔掉了一批新羅駐長安間諜機構。他瞥了一眼緊咬嘴唇地高德笙,最終還是憋不住痛罵了她一頓。
“這一次大唐討伐地是泉氏叛臣,你父王只要推託說什麼都不知道,認一個失察無道,誰高興殺他?就算大唐在這裡設安東都護府,高句麗國仍在,即便是芶延殘喘,總比高氏君長還要靠他國蔭庇強吧?還是你認為新羅比我大唐可靠?真以為你那個高句麗公主的名頭很值錢麼?人家看中的是你這塊金字招牌,就算立你當了王后,世界上讓人死得無聲無息地辦法還有一千種一萬種!無可救藥的傻瓜,你知不知道,你這一跑,最最倒黴的是你自己!”
見高德笙被罵得臉色發白,李賢緊跟著又加了一句:“就在昨天,你父王母后知道你逃出了長安城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
關係,也就是說,倘若這訊息傳出去,從此之後你就公主!你倒說說,新羅人千辛萬苦卻得到了一個沒用的女人,他們會用你來幹什麼?自己好好想想吧,我最討厭的就是明明什麼都不懂,卻還自以為是的女人!”
言罷他頭也不回地朝門外走去,這腳還沒踏出門檻,身後就傳來了一個軟弱的聲音:“你……你別走!”
不走?不走難道還留在這裡看你痛哭流涕?李賢滿心不耐煩,正準備隨口撂一句什麼話打發了她,卻不料背後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跟著就被人攔腰抱住。吃了一驚的他還以為高德笙還想再次謀殺親夫,卻不料她只是一味把他抱得緊緊的。緊跟著便抽泣了起來。
雖說對高德笙沒什麼感覺,但畢竟是名義上地夫妻,而且李賢也沒打算真的把平壤城屠了,至於那七十萬戶盡數屠滅更是說說而已。這高句麗怎麼說也是源出中原,即便不是,要是他敢這麼幹,那麼就鐵定會被上上下下的口水淹死。如今好歹也是太平年間,又不是兵荒馬亂的時候。豈是能夠輕易屠城滅國的?
因此。他任由高德笙抱著自己哭了個夠。直到感覺那手臂鬆了鬆,他才漠然掰開了她的手,轉過身去冷冷地警告道:“雖說你自己不願意,我也不願意,但既然結了婚,你就不要抱著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我要去審那個刺客,先走了!”
然而。他才走出兩步,就聽到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你能不能放過他?”
這一句話把李賢消散了七分的火氣重新撩撥了出來,旋風似地轉過身子,見高德笙已經緩緩跪了下來,他一時更是火冒三丈,先是重重甩了她一個巴掌,隨即便重重捏著她地下巴,惡狠狠地問道:“你在為一個刺殺你丈夫地人求情?高德笙。你不要得寸進尺。給臉不要臉!就為了你逃出長安,還和刺客有牽連,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再一次領會到李賢兇狠的眼神。高德笙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但仍是一字一句地答道:“只要你能夠饒過他,我願意做任何事情,包括一死!”
倘若不是看那刺客的年紀足可做高德笙的爹爹還有餘,李賢必定會丟下高德笙甩手出門殺人。即便如此,他仍舊異常惱火。他手中微微用力,見高德笙迫不得已高高揚著頭,臉上淚痕宛然,卻仍舊流露出一種倔強之色,竭力直視著他的眼睛。這時候,他忽然感到身上冒出來一股難以抑制的慾火。
打長安出發,到如今算下來已經快二十天沒沾女色了,這對於新婚燕爾幾乎夜夜都在溫柔鄉中度過地李賢來說,可以說是從天堂跌到了地獄,能堅持這一段時日就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