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哪啊……”
卻也知道,蕭颯這話是有緣由的。
不得不說狗眼看人低,這話再對也沒有了。金魚兒小時候因著常被人視作洪水猛獸,見面就要指指點點,更有的拔腿就要跑,連帶著各家各戶的狗都敢朝她吠追著她跑,弄的金魚兒見到狗就要繞路走。
可大伯孃不知打哪抱養了兩隻狗,前幾天說是羅稻留成天鬥狗不好好唸書,想送來金魚兒養。拉著金魚兒去看了一眼,只因羅稻留不肯鬆手,還不曾送來。
雖說打心眼裡覺著害怕,可說實話,那兩隻狗是真可憐,怕是許久都不曾吃過飽飯了,而大伯孃的樣子明顯就不想再養了……
蕭颯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肯定又在胡亂發善心了,“打住打住,你若想養狗,只要同你大哥說一聲,保管想要幾隻就有幾隻,還都結結實實小狼崽子似的,何苦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的。”
第 113 章 擔驚
例行公事般的把通往灶間的便道上的積雪鏟開,又敲碎了門簷上昨晚剛“長”出來的明晃晃的冰稜踢到一邊,大伯孃罵罵咧咧地奮力推開了結滿冰碴子的灶門。
蜷縮在灶膛口瑟瑟發抖的兩隻小狗崽就顯而易見的抖了抖身子,到底並不敢動,也不敢叫喚,只緊緊的依偎在一起,喉嚨裡發出若有若無的“嗚嚕嗚嚕”的哀叫聲。
很是可憐。
可看在呼哧呼哧累的直喘氣,又無名火氣的大伯孃眼裡,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扔出去。
人都養不活了,還養狗!
只大傢伙雖不會像大伯孃似的跟狗過不去,可有這樣想頭的卻不單隻大伯孃一個人。畢竟就是村子裡最有經歷的老人家都沒料到原本的瑞雪會一落大半月,竟是成了災,還是活了一輩子都難得一見的大災害。
老話總說“冬天麥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可現如今一場大雪從冬天落到了春天,看著層層疊疊越積越高的“棉被”,好些個悲觀的或是上了年紀知道厲害的早已對地裡頭的莊稼不抱任何希望了,滿心裡打算的都是等雪化了該怎麼補救。
又把心思都放在了自掃門前雪上頭,春花顯見已是保不住了,再塌了房子,那就更沒活路了。
落了大半個月的雪珠子,各家各戶場院裡的積雪早已是層層疊疊的堆了一人高。有些個來不及及時剷雪的人家已是連窗戶都打不開了,那些個泥巴牆、茅草棚的土牆草舍更是不知坍塌了多少。不管是白天還是夜間,都時常能聽到“轟隆隆”的摧枯拉朽的聲響,連帶著周遭人家的房屋也會一陣顫動,屋頂上的積雪更是簌簌的往下砸,聽的人心驚膽顫。
這樣的日子若只一天兩天那也忍了,可時日一長,日日落雪日日剷雪,還要聽著誰家的豬羊砸傷了,誰在剷雪時摔傷了,誰家的老人孩子害病了……成天到晚都提心吊膽擔驚受怕的,再是好脾氣的都忍不住了。
不比初初落雪那幾天的歡聲笑語,也不比前幾天的寂靜無聲,這幾天來不管男女老少,那簡直都跟吃了炮仗似的,火氣“蹭蹭蹭”的往上漲,心裡頭時時刻刻都揣著一團無明業火,等閒就要發作,即便關在家裡,還時不時的就能聽到左右隔壁拌嘴吵架的動靜,整個村落的氣氛都越來越低迷。
本就脾氣不大好的大伯孃為著生計已是火急火燎的嘴角一燎水泡,連喉嚨都啞了。可羅稻留偏偏還要“不省心”,不肯聽她的話把那兩隻小狗崽送走。又因著落雪上不了學,日日都在家裡頭跟大伯孃幹仗。
到底是老來子,大伯孃再是眼睛都紅了還捨不得同他大小聲,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他,“我這可是為了那兩隻崽子好,去了你三哥家還能吃上頓飽飯,留在咱們家可得餓死啦!”
不說這個還好,一提到這個羅稻留還一肚子的氣呢,“我們家何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