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道:“我本來就是脾氣古怪,難於討好的人。譚先生身份貴重,小女子高攀不起,就更沒有資格去拜見令尊令堂了。”
譚英見她一言不合,轉身就走,又急又氣,趕緊起身追趕,茶樓的服務員又攔住他埋單,這麼一耽誤,冬末早已不見了身影。譚英埋單之後,本想再追上去,可一想想冬末的冷臉,又如一盤紅炭被潑了盤冰水,嗤的一聲只剩白煙嫋嫋。
想想冬末的喜怒無常,譚英的氣也消不了,抬腳踢了茶樓門口的道旁樹一腳,怒道:“你沒資格,難道我就找不到有資格的人了,非得賴死在你這棵樹上?”
可憐的道旁樹被踢得無辜的在風中凌亂,可惜沒有嘴不能大喊,“你想吊死在上面的那棵樹又不是我,能不能別把泡麵當成麵條燙了頭髮啊?”
冬末從立業以後,就再也沒有在男女關係上受過男人的氣——夏初除外,在她眼裡,夏初是個美好而值得縱容的孩子,既然是孩子,受他的氣那是根本不值得計較。
可是譚英不是夏初,對夏初發一百回火,她都不計較,對譚英生一次氣,卻能讓她真正動怒。這到底算是她把譚英放在心上了,還是她對譚英不在乎,所以處處挑剔,總把他的一點小錯無限放大,冬末自己也感覺迷茫。
譚英也走了,冬末的時間更空,索性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新店的建設去。新店前對著農林技校幾所學校,側邊就是火車站和汽車總站,用做批零兼售的店面是再好不過了。只是批發物流量大,所需的倉庫不好找。冬末閒來無事,索性自己在那一區的大街小巷步行,去尋肯把房屋出租做倉庫的民宅。
第十七章 年底(3)
一般這種新開發的商業區,都是外面臨公路的商業街繁華如錦,裡面的住宅區則貧富懸殊,有許多城市擴充套件被規劃在小區裡面的民宅基本還保持著農村民居的規劃式樣,有大把的空房出租。
這樣的地方人流混雜,良莠不齊,地下賭場地下錢莊一類的東西不少,冬末找好倉庫後巷道出來,迎面就碰上了四個拉拉扯扯的人。
冬末不願多事,立即後退,不料那被拉的人看見有人,立即向這邊,一面狂奔一面順手就把冬末推向身後替他攔追堵的人。冬末閃身避開,與指揮手下追人的中年漢子打了個照面,雙方都覺得面熟。
冬末微怔,那人的反應卻比她快,問道:“你是舒冬末?”
冬末看了眼那人,驀然覺得心裡一涼,許多她刻意遺忘的東西,全都從記憶的死角里奔湧而出,讓她通身透寒,“你……是劉老大?”
中年漢子笑得有些狡猾,打量著她笑道:“舒小姐看上去發展得不錯啊。”
冬末好會兒才鎮定下來,微笑,“託劉老大洪福。”
劉老大再看了她一眼,問道:“舒小姐,何方勁又回來了,你知道嗎?”
這訊息如晴天霹靂直直的炸響在冬末頭頂,驚得她連頸後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失聲驚問:“什麼?”
劉老大笑嘻嘻地說:“何方勁那廝回來了,不過他現在身份不同,可不再是當年那個靠出賣女人保命的小癟三,而是新近來本城做房地產的‘東寶集團’行政總裁的特別助理,風光得很,跟我們這種小老百姓都不搭界了。”
冬末無言,只覺得全身都似乎被寒風吹僵了,臉色鐵青,額頭上的血管突突亂跳。
劉老大打量著她的神色,問:“舒小姐,何方勁欠你的債,你要不要我幫你催?連本帶利,我一定一分不少地替你討回來,你只需付我百分之三十的催債費就可以了。”
冬末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將自己從冰寒的心境裡撥出來,喘了口氣,看著劉老大,僵硬的微笑:“不,不用了,劉老大,像我這種曾經生活在那樣的環境的人,能走出來不容易。為了那樣的人,再一次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