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解恨的說道:
“柳道遠作惡多端,活該有這樣的下場。那個戴斗笠的神秘人——僧寶又是怎麼回事?”
花郎說道:
“僧寶並非我血魂族人,他本是僧雲大師的師兄。二十多年前,他們同為揚州伽藍寺智清禪師的受戒弟子。”
“後來,智清大師坐化前把衣缽傳給僧雲。僧寶自恃禪佛造詣和修為均勝於僧雲,卻未得到禪師衣缽;一氣之下跑到城東竹林中,修建了一座小寺廟,也稱伽藍寺。後來也漸漸有了些名氣,香客們稱之為小伽藍寺。”
我介面說道:
“那小伽藍寺雖小,卻是最令我記憶深刻的一座寺廟——那是我逃婚的第一站。你還假扮成僧雲大師的模樣坐在那裡,要是被大師知道,看他怎麼懲罰你。”
花郎笑著說:
“我一個小小學童,怎麼敢私自假扮大師?是僧雲大師讓我這樣做的。”
我點點頭說:
“那時候風聲緊,你扮成僧雲大師的樣子出入寺廟之間,那是最安全不過的。對了,逃婚前我去大伽藍寺,僧雲大師還讓我把一尊小小玉佛送到小伽藍寺。我看玉佛雕刻的很特別,就一直留在身上,好讓佛祖保佑我們平平安安。”
花郎說道:
“那小玉佛正是僧雲大師送你的見面禮,因為你是我們血魂族人朋友。”
我喜滋滋的說:
“原來和你們族人交朋友,還可以得到禮物呀。難怪我們在石橋鎮逗留的時候,那個白髮老婆婆也送我了禮物——是女人用的小物件,我一直珍藏著。”
花郎說:
“我族人知道你是鉅富人家的獨女,卻肯捨棄一切,跟一個血魂族的窮小子四處漂泊;他們都很敬重你這樣的人。”
我幽幽的說道:
“也許我和我娘一樣,是一個不甘心命運安排的女子。這樣的女子在我們漢人的世俗間,是被千萬人唾棄的物件。”
花郎拉著我的手,憐惜的看了我一眼,又若有所思的看像前方。
我笑了一下,說道:
“我們不是在談僧寶的事嗎,怎麼一下扯到好遠。”
花郎也收回思緒,繼續說道:
“僧雲大師接了禪師衣缽,心裡總覺得有些愧對僧寶師兄。故常去小伽藍寺探望僧寶,還常派人送一些銀糧以供寺用。”
“僧寶建寺之後,一心參禪,漸漸的也不再糾結於過去;和僧雲大師之間也恢復了同門之誼。時間一長,僧寶也知道了僧雲大師的身份,但他並不關心這些。如果僧雲大師開口,他也樂意幫忙做事。”
“然而,所有這一切只是表象而已。一個人的內心深處的東西,真的是很難改變的,所以佛家才有‘心魔’之說。僧寶大師並沒有消除心中的塊壘,只是藏的更深。”
“僧寶在佛學上造詣很深,經常被各大禪寺請過去講經。一次他應邀去京城大相國寺為眾僧說法,恰逢柳道遠的生母去寺中還願。她無意中聽到僧寶講經,舌綻蓮花,句句jīng妙;頓時生出皈依之心。”
“但她是女流,無法拜投僧寶門下;所以就把幼小的兒子帶來見僧寶,想讓兒子代替自己拜僧寶為師。”
“僧寶見了柳道遠,暗自稱奇。因為柳道遠雙眉間暗藏異象,這種面相只有在男童四、五歲時才會出現,六歲之後就會消退。有如此面相的人長大後,逢亂世則為梟雄;遇太平則為大惡。”
“僧寶又見柳夫人衣著、談吐均似官宦人家的眷屬,就探問她的背景。柳夫人近些年虔心向佛,面對高僧坦然相告:她的夫君已過世,孩子是她和小叔子所生。柳道遠的生父在朝為官,那時已經官拜三品翰林學士。”
“僧寶思慮再三,對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