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織田一夫實際付出的不是這個數,在交納保證金之前,還有一億美元資金透過秘密渠道輾轉打入了幾個私人基金會的帳號中。
這三億美金,對正處於重新發展階段,財務狀況日益捉襟見肘的織田千代株式會社而言不啻是雪上加霜,雖然還承受得起,但交付後帳面上幾乎無大筆現金可供支出,一些正在投資運作的正常商業專案亦因此大受影響,使得織田一夫焦頭爛額叫苦不堪,只有調整減緩原本的發展計劃和步伐。
好不容易擺平這一攤子事,織田一夫立即著手解決另一個大麻煩,失陷的藤原龍男等幾個基因覺悟者,及其名下的家族勢力可是他日後東山再起不可或缺的最大本錢,絕對不容有失。
“什麼?你說什麼?藤原龍男他們當天晚上就全部被反恐部隊當場擊斃了?不可能。”當委託的律師報告這個毀滅性的噩耗時,織田一夫瘋狂地咆哮了起來,差點生生將那個倒楣的律師掐死。
藤原龍男等人的死訊猶如晴天霹靂般轟在織田一夫頭上,幾乎將他完全擊垮。這些人是他手底下最精銳的部屬,沒了他們,織田一夫等於一頭兇獸失去了它的鋒利爪牙,光大發揚摩瑪真理教的希望和圖謀都將幾近化為泡影。
這時,織田一夫才發覺自己進軍美國的策略是犯下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從一開始,這些該死的美國佬接納摩瑪真理教入境根本就沒安下好心,其目的只是榨取攫奪織田千代株式會社的產業。綜合各方面的形勢來判斷,這甚至有可能是美國當局一次有預謀的政府行為,處心積慮地以各種名義和手段,準備一步步榨乾摩瑪真理教多年來辛辛苦苦積累下來的龐大不義之財。
想通了這個關鍵環節,織田一夫憤怒得幾欲發狂,卻又無可發洩。誠然,摩瑪真理教是一個不擇手段巧取豪奪的邪惡強盜組織和集團,但遇上一個內裡性質同樣如此無恥惡劣的強盜國家,它的下場便註定了只有被吞滅。
現在抽身而退,已是為時過晚,織田千代株式會社從日本攜來的巨量資本,其中的絕大部分資金都用於購置大量的不動產業及投入了在美國本土的商業專案,可謂是欲退不能。
此時的織田一夫,就如一頭已然殘病不堪的惡狼,被一群強大得不可戰勝的猛獸毫不留情地逼入沼澤中,一旦稍有反抗,便會立即被兇狠地撕得粉碎,只有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在沼澤中一分分下沉。
“在美國的所有投資計劃都必須停止,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
一夜之間,織田一夫象是蒼老了十餘歲,滿頭銀髮竟然怪異地變成了半灰半黑,原本紅潤光滑的面龐亦刻上深深的皺紋,一籌莫展之下只有召集剩餘的心腹手下,分析目前的形勢後提出了這個問題。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畢竟是苦心經營了數十年的超級恐怖組織,摩瑪真理教所隱藏的實力確實驚人,在連番遇變,損失了超過十人以上的基因覺悟者之後,織田一夫手下還儲存著四五個強大的戰鬥型覺悟者。
見教尊見問,大家的眼睛都望向一個臉型秀氣白淨,頗有幾分學者的俊雅氣度,但眼中卻不時隱隱流露出惡犬一般陰戾神色的男人,這個男人是拓澤家族的家長拓澤左也。
摩瑪真理教四大家族之中,藤原龍男的家族原本位居首位,他這個家主一死,位列第二的拓澤家族自然而然就取而代之,拓澤左也現在亦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織田一夫的頭號心腹,一眾摩瑪教徒均唯之馬首是瞻,靜待他發言。
拓澤左也從跪坐的塌塌米上稍許直起身體,雙手扶膝恭敬地道:“教尊大人,聖教有今日之厄,全因屬下無能所致,左也恭請教尊大人嚴懲屬下之過。”
眾摩瑪教徒亦紛紛附和請罪。
往常,這種開場白都會讓織田一夫感覺心胸舒暢愉悅,但此時他已無任何心思享受,不耐煩地揮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