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朝野心中肚明,這位武越大將軍政見和那位端坐在龍椅上的男人,這十年來第一次有了分歧。 李尚躍有野心,這一點,從他登基之初朝堂群臣就知道,歷經十年的勵精圖治,更是讓群臣知道,他不願意做這偏安一隅的南唐國君,這個男人的野望在中原,那個富庶的中原。所以,當這個男人第一次當著群臣的面說出了他心中的決定的時候,群臣雖然並不是毫無準備,但仍舊是被這個男人瘋狂而大膽的想法嚇了一跳。 李尚躍說,要揮軍十萬北上。 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站出來反對的男人是武越,這個南唐軍伍第一人,戰功卓著的大將軍。不過並沒有什麼效果,李尚躍毫不猶豫,以罷免武越來彰顯他的決心。 吏部尚書王良想站出來反對,可皺了皺眉頭,還是沒有踏出來這一步。他現對於這個對南唐生死有絕對話語權的男人,越來越看不透了,登基之初,這個男人是賢君,任用賢能,勸課農桑,天下稱道。而到了後五年,這個男人便開始讓王良看不懂了,時至今日,當李尚躍當著朝臣的面說出揮師北上的時候,王良便知道,他認識的李尚躍一去不復還了。 朝堂之上不是所有人都存著心思反對,有相當多一部分老臣對此是相當支援的,這其中,大學士李勞古反映最為激烈,當朝而泣,直呼蒼天有眼。唐楚世仇,並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不過為何百年未淡的原因,大多就在這些死而不僵的百足之蟲在推波助瀾罷了。 王良冷眼看著這場鬧劇,面色平淡,但凡入朝堂之上為官,養氣功夫都是極好的,若不是泰山將傾,只怕是誰都不會貿然表露出心裡的想法。只是眼角餘光瞟向兩位親王,李尚言一如既往的吊兒郎當,對這類可能關乎南唐存亡的軍國大事依然是毫不關心,倒是李尚行,面色凝重,倒也沒有出言反對。 朝堂之上除去一眾老臣,再無人出聲,此刻局面,怕是傻子都看得出來,李尚躍心意已決,說什麼都沒用,再多說一句,可不就要步武越大將軍後塵?而且有相當一部分大臣還似乎覺得,南唐這些年勵精圖治,對上大楚似乎也未必會輸。 王良不去理會這些大臣心思,只是安安靜靜聽著李尚躍的每一項舉措,拜誰為將、有哪位大臣擔任糧草籌措、何時出兵。都聽得清清楚楚,一點也不遺落。不光王良,朝堂之上群臣都在仔細聆聽,不過當皇帝陛下將所有事物安排妥當,到最後更是列出一條長長的名單,群臣仔細把名單上熟悉的不熟悉的名字都聽了一遍之後,驚訝的現了一點,王良不在這份名單之上,這讓群臣感到了一絲不尋常,更是將目光都投向了王良,難不成這皇帝陛下昔日的紅人,要開始失寵了? 王良老神在在,對此不理不問,等到皇帝陛下說了聲退朝之後,群臣散朝,王良走在最前面,不過破天荒的這一向是第一個走出宮闈的吏部尚書,今日在走了幾步之後緩緩放慢了腳步,幾步之後見要等之人還在群臣身後,更是乾脆停下腳步,站在宮牆一處拐角後等待,群臣路過,見到王良,大多是疾步走過,倒是有幾個向上前打招呼的大臣,一步跨出之後便想起今日朝堂之上的所見所聞,也就搖搖頭,轉身離去了。王良淡然應對,他要等的人自然不是他們。 身著武官官袍的大將軍武越姍姍來遲,王良與他並肩前行,走過一道宮闈,各有心事兩人終於開口,王良看了看遠處的簷角,開門見山的說道:“大將軍今日太急了。” 興許是這輩子最後一次穿著武官官袍的武越沉默良久,轉過頭瞟了瞟四周,低聲道:“那尚書大人覺得武越應當如何應答才對,領了這份差事,帶著必定要輸的十萬士卒去靖南關送死,或許武越能夠活著歸來,那又如何,結局會比現在好?” 王良似乎早已知道武越的打算,因此絲毫不覺得驚訝,只是平靜的問道:“大將軍也以為此仗必敗?” 武越頓了頓,“尚書大人是在套武越話了,不過武越也不怕直說,這場北伐,若是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