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步入第六境的葉如晦對手,被一劍逼退之後倒也沒有繼續胡攪蠻纏,只是大聲自報了家門,引起了不少圍觀百姓的注意,葉如晦沒有去理會這人這些放在表面的微末伎倆,只是轉身上樓,正好見到了晉南衣和柳登科。
兩人對坐,看到葉如晦上樓之後,柳登科主動起身見禮,喊了一聲葉先生,而晉南衣則是不動如山,僅僅是微微點頭。
依著晉南衣的江湖地位,對於葉如晦來說,倒是妥妥的江湖前輩,沒有見禮倒也不算是託大,況且這一位同樣都是首榜上的大宗師,論起來,要比葉如晦排名高得多。
四人相對而坐。
至始至終牽著那紅衣女子手的葉如晦要了幾碟小菜,之後才看著晉南衣和柳登科笑道:“先前上樓之前,隱約聽見兩位再說什麼江湖劍道魁首,難不成柳大俠有這個想法,只是有便有了,可別逞強,要是被冷寒水這一類的劍道大宗師盯上了,可討不了好,當年在南唐,他可是差點便把我宰了。”
柳登科也不是那般拘謹的人,況且先和晉南衣既然都已經說過話了,這再和葉如晦這等本來年紀便相差不多的劍道宗師對話,也要顯得自在的多。
“那葉先生不給講講,當日是怎麼個情況,是如何從那冷寒水劍下逃出來的?”
葉如晦笑著回憶道:“在那座南唐小酒肆前,冷寒水大抵是來搶東西,而我呢,正好就是覺著不該讓他來搶,便站在了他對立面上,我這樣一個才練武不久的年輕人對上早已經是第五境宗師高手的冷寒水,自然是沒有勝算,一兩招就倒地了,然後就只能是等著這位來宰我,可惜當時我那位小叔恰好出現,一劍未出就逼退了他,後來他被小叔在北匈攆了幾千裡,大抵也是因為這對我出過劍的緣故,不過柳大俠你可以猜上一猜,這當日這冷寒水來搶的東西是什麼?”
柳登科饒有興致的說道:“是劍譜還是什麼?”
葉如晦輕聲道:“是李青蓮的練劍的屋子,他想著去看上一看。”
柳登科猛吸一口氣,輕聲道:“那的確是誰都想看看。”
可惜葉如晦很快又說道:“可那間屋子其實是一位女子的閨房,是那劍仙的紅顏知己。”
這一下,柳登科實在是有些啞口無言。
這半響都不曾說話的晉南衣深深看過紅衣女子之後總算是開口說道:“李青蓮對於劍道後生來說,真是相當於一座大山,人人都想著翻過去,可也有不少人想著做第二個李青蓮,可李青蓮也好,葉長亭也罷,哪裡是世人學便學得來的。”
葉如晦轉頭笑道:“小叔之前談及江湖上的大宗師,都不曾有過什麼讚歎之言,唯獨對於刀聖和晉先生有些發自肺腑的讚揚。”
晉南衣微笑道:“比起來葉劍仙,什麼讚揚都不及他了,登天一戰,可算是這江湖千百年的頭等大事,只是最後葉劍仙要是返回人間,才真是皆大歡喜了。”
葉如晦點點頭,不去多說。
晉南衣看向紅衣女子小滿之後忽然說道:“葉如晦,有一句話我倒是想告訴你,只是你若是不想聽,我便不講了。”
葉如晦看了一眼小滿,輕聲道:“是關於內子的?”
晉南衣點點頭。
葉如晦平靜道:“晉先生,但說無妨。”
晉南衣點點頭,輕聲道:“依我來看,你這位夫人,是早夭之相。”
早夭之相。
這四個字是要換做旁人對一位第六境的大宗師來說,只怕那一人早便領教了對面大宗師的厲害之處,可若是要由一位第六境的大宗師對於另外一位大宗師來說,而且還是兩個素無瓜葛也不曾結怨的兩位大宗師。
看著小滿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臉色忽然的煞白,葉如晦忽然想起了之前小滿的犯病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