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崩潰了,丁小寧的臉木然的像一塊木頭,臉色像太平間中恆溫櫃的屍體,一片鐵青,隱隱約約露出幾塊如同屍斑一樣的紫紅色的斑點。她的眼睛,鼻子,嘴巴,同時在流血,她的目光灰濛濛的,帶著一股沉沉的死氣,默默的注視著我。
“救我。。。。。。救我。。。。。。”
我能聽見七竅流血的丁小寧不斷的低低在呼喊,就好像一個看不見的東西正在不斷的吞噬著她的生命。
“小寧!”我忍不住大喊了一聲,立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這一聲大喊讓我從昏沉的噩夢中甦醒了,滿頭都是冷汗,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手機,影片,七竅流血的丁小寧,只是一場噩夢。可是當我慢慢平息了劇烈的呼吸之後,眼前晃動著的,仍然是丁小寧流滿了鮮血的臉,我能回想到她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裡流露出的哀求的目光。
我重新坐回沙發,丁小寧的所有遺物仍然擺在面前的茶几上,對於這些遺物,我本來沒有太過在意,但經過那場詭異的噩夢,我才開始正視這些遺物。丁小寧的隨身物品有多少,我不太清楚,不過刻意的檢查了一下,遺物裡並沒有那部手機。
這場突如其來的噩夢彷彿是一個無形的線索,讓我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得知丁小寧的死訊之後,我一直沉浸在痛苦中,但這時,我覺得她的死,好像並非一場單純的意外。丁小寧的手機,顯然成為了一個疑點。
她的遺物由那曲地區轉交回來了,但她的手機呢?一想到這個疑點,我坐不住了,馬上就想給轉交遺物的刑警打電話詢問,可是轉眼看了看錶,正是深夜十二點,我怕打擾別人正常的休息。
咚。。。。。。咚咚。。。。。。咚咚咚。。。。。。
就在我思考該不該打這個電話的時候,一陣輕微又很有節奏的敲門聲從門外傳來。這陣敲門聲和噩夢中的敲門聲幾乎如出一轍,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抬眼望過去。如此寂靜的環境裡,我絕對不可能聽錯,那陣敲門聲好像一柄錘子,在敲擊我的心。我暗中掐了掐自己,鑽心的疼,這一切都證明,這不是在做夢,那陣曾經出現在噩夢中的敲門聲,真實的降臨了。
寂靜的房間,被這陣輕微的敲門聲渲染的陰森詭異,我驚恐不安,好像在自己看不見的角落裡,始終有雙冷冰冰的眼睛在偷窺。
現實和夢境,可能重複嗎?我不斷的流著冷汗,從沙發上站起來,踮著腳尖走到房門邊兒,透過貓眼,我能看到的只是一片漆黑。
不過就在這片漆黑中,門口的地面上,一點昏黃的光被我捕捉到了。我感覺頭皮發麻,那場噩夢中的情景,在此刻一成不變的重複著。
我拿起牆邊一隻啞鈴,深深吸了口氣,猛然拉開了房門。和那場噩夢完全一樣,門外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的影子,我的呼吸彷彿停滯了,因為我看到腳邊下,靜靜放著一部正在閃動著昏黃光的手機。
噩夢中的手機,清清楚楚的呈現在眼前。
我沒有多想,一把抓起手機,反身鑽進屋裡,鎖死了房門。手機昏黃的光線一閃一滅,好像有一條我看不見的幽靈,在手機裡作祟。
我能聽見自己咚咚的心跳聲,顫抖的手按亮了手機。不過我看到的,是一副灰暗的待機圖案。我又掐了自己一下,來確認這是否是一場噩夢。
毫無疑問,這是丁小寧的手機,就和噩夢中顯現的一樣,它詭異的出現在了我的房門前。
我開始翻看,但手機裡的一切都被刪除的乾乾淨淨,包括撥打接收到的電話號碼,簡訊,還有各種軟體。手機完全空了,我找不到任何東西。
不過我沒有死心,我堅信一個真理:任何事情,既然發生了,就肯定會有發生的理由和動機。我重新洗洗的瀏覽了一遍,果然,在手機資料夾裡,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