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哭鬧的孩子啊!此刻怎麼反而……果然是舔犢情深。
“那孩子怎麼了?”我回想起來,倒也記得是個唇紅齒白的孩子,只是看著此刻面前臉色沉重的一大家子人,不禁擔憂起來。
大鬍子看著我,而我只得看著一眾婦孺,欲言又止,只好將她們全部請了出去。只留下大鬍子和那位年輕的少婦。其實不過片刻,便交待了清楚,那三歲孩童也病倒了,狀況和這家子的成年壯丁,一模一樣。
我只得開口安撫:“先帶我去看看孩子吧,興許沒有那麼嚴重。”
房門剛推開,門口卻被堵了個嚴實,那被我轟走的老弱婦孺依舊賴在門口,遲遲不肯離開。師父不知去了何處,而我,也只能看個門道,若真是個厲害的玉靈,這麼多人在場,只怕傷及無辜。
我放慢步子,拉了拉大鬍子的衣袖,小聲的表達:“能不能請這些家人先各自回房?”
大鬍子遲疑了一下,又定定心神,口氣嚴厲許多:“除了文英,其他人都回房,沒事不要出來摻和。”
這口氣比起那日竹林訓斥干擾拍攝的我不知柔和了多少倍,可週圍眾人彷彿已經被這語氣嚇到,紛紛三步兩回首的回了各自的房間。倒頗有男主人的威嚴,我不置可否,繼續安靜的跟在大鬍子的身後,去了一樓。事出突然,他們沒有來得及將那三歲男童轉移到三樓。
據說三樓住的全是這個大家庭的壯丁,本想明日白天再去檢視的,看來想休息休息再開工是不可能了,一會兒等師父回來,我們就去三樓探探。
“那隻貴妃手鐲在哪裡?”找到貴妃鐲,才能控制住那裡面的玉靈不傷人,雖然我沒什麼太大的把握,但是,搞清問題症候,師父回來也好對症下藥。
“……”大鬍子默愣片刻,小聲的解釋:“丟了……”
“……”我停下腳步,站在最後一級臺階上,判斷剛才這句話的真偽,可大鬍子分明比我心慌意亂許多,不可能逗我,我無奈發問:“什麼時候丟的?”
起先聽大鬍子描述症狀,雖然這一大家的壯丁倒下了,卻也沒有危及生命,況且……大鬍子說徐棧來過,鑑於之前諸多事件的經驗,如果事情很棘手,徐棧自然會出現在我的面前,所以就誤以為事情不是很嚴重。
“徐先生來了以後。”
“來了?以後?”什麼叫來了以後?我不可思議的望向大鬍子,只見他點點頭,解釋道:
“徐先生看過那手鐲以後,也病倒了,第二天,玉鐲子便消失了,至今都沒找到。”
“所以……你的意思是,徐棧也在這棟房子裡?”
“在三樓……”一直靜默的文英唯唯諾諾的伸出蔥白手指,遙遙指向頂樓。
我踩在一樓地板上的腳步頓了頓,最終另一隻腳也踩下去,卻不再邁步,陷入了沉思。腦子裡突然懵懵的,也不知道如何思考,遲疑之中,抬眸望向空曠的樓梯,樓道里的壁燈透亮,照的這個空間泛白,幽幽的亮,讓人不寒而慄。身後的大鬍子開口喊我,我沒有回應,最終,又邁開步子走上臺階:“先去三樓看看吧。”
一步一步拾級而上,腳下沉重,直到衣袖被人扯住,如同我千百次的伸出手腕,拉扯師父般,我回眸,站在一樓地板的文英,輕輕抬手拉著我的衣角,目光悽迷渴求,聲音溫婉輕柔:“可不可以先去看看我的孩子?”
我回望了一下三樓,心思沉沉,還是退下樓梯,跟著那位少婦,去往了側臥。客廳裡,那兩個十來歲的少女依舊不諳世事,在那裡玩鬧,見到我們三人,靜默了下來,等我們轉身去往房間,身後又再度隱約傳來嬉鬧聲。
少年不識愁,我不由心中唸叨,卻未表露分毫,伸手推門而入。偌大的房間裡,一張大床,旁邊放置了一個很小的床,黃色卡通床單很是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