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
哪怕過了二十載,小淚兔依舊是那副模樣。
其餘的超神獸,神獸,都已經化作人形。唯有它不改樣貌,阮琴塵甚至都在猜測,不死神丹是不是不能化作人形!
夜色越來越濃,直到所有的奏摺都批閱完畢,藍錦弦看了一眼更漏,這才起身走到旁邊的寢殿之中。
他不喜歡其他人觸碰,故而早就屏退了侍者。自己褪去外袍,脫下長靴,溫柔地抱著半夢半醒的小淚兔,躺進了床榻。
銀色的月光斜斜地穿過落地木格子窗,夜風涼涼的吹進空曠的寢殿。
寢殿之內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除了中央擺放著一張華麗的鎏金紫檀木床。床側綴嵌著血瑙珊瑚,帳頂懸著的琉璃蓮花紗燈,顯得無比璀璨、無比明亮。四面垂懸著燦霞織錦紗曼,雙龍奪珠的圖案綴於其上顯得絢麗奪目。
紗曼垂下,在風中輕輕曳動。邊緣連線著鏤空的蝴蝶流穗,晃動閃爍著燈光。
灑金床帳,在蓮花紗燈的光芒中折射出淡淡的暈輝,藍錦弦一頭銀色的髮絲,如瀑布般披散在枕頭之上。光潔的胸膛,半露在外,在淡淡的燈光中顯得格外迷人。
可惜,除了窩在他懷裡的小淚兔之外,再無人有幸見到如斯美景。
他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小淚兔的毛髮,看到它舒服地眯起眸子,他的唇角就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這些年,始終陪伴在他身邊的人寥寥無幾,唯有它一直不離不棄,在他寂寞孤單的時候,給他最深的慰藉。
“唉,小傢伙,你何時才能化作人形呢?不求你是個女子,若是男子也好過……”
藍錦弦嘆息的說道,眸間輾轉的溫柔,卻是旁人從未曾見到過的。
“阿弦,為什麼要化作人形呢?這樣不是很好嗎?”
小淚兔歪著小腦袋,不明白他的愁緒,稚嫩的嗓兒,脆生生的格外好聽。
“這樣好嗎?我可不覺得好!”
藍錦弦眸光中的深邃,是它看不懂的神秘莫測。他的指尖滑過它的絨毛,溫熱的掌心,熨燙著它的心扉,那感覺卻是它分外眷戀的安寧。
小淚兔滴溜溜的大眼睛瞅了瞅眼前好看至極的面容,小爪子趴在他的胸膛上,柔軟粉嫩的小肉墊,弄得他身上一陣異樣。
難道阿弦是想要其他人陪了?
自己無法變成人形,所以他嫌棄自己了嗎?
想到這裡,小淚兔不由的黯然下來,它是齊聚日月天地精華而生的靈物,能不能幻形,就連它自己也不知道。
從前它並沒有覺得不能幻形有什麼關係,可是見到他如此介意,它的心還是不由“咯噔”了一下。
“睡吧!”
藍錦弦伸手輕輕撫著它的小腦袋,語氣帶著難言的溫柔。他的動作極其輕柔,就像春日暖暖的清風一般掠過,他的手並不寬厚,卻是男子少有的纖細。手指上圓潤的指甲十分乾淨,手心異常的溫暖。
小淚兔的眼皮慢慢垂了下來,最近它越發嗜睡起來,它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藍錦弦望著這小傢伙熟睡的可愛樣子,淡淡的嘆息了一聲。
誰能料到,冷漠無雙,尊貴至極的弦帝,竟是對一隻無害至極的小淚兔情有獨鍾呢?
世間那麼多的紅粉美人,沒有一個入得他的眼裡,這一隻小不伶仃的小淚兔,卻佔足了他的心。
二十年以來,每一天他都在盼望著它化做人形,然而看到它沒有絲毫的變化,他的心難免有點落寞。
月光靜靜地自窗子之中照耀進來,原本趴在藍錦弦身上的小淚兔在月光之中發生了驚人的蛻變。雪白的絨毛,化作白嫩的肌膚,一頭白如雪的長髮,披散而下。一張絕色的面容,清純中又透著魅惑。火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