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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作繭自縛

處側身時,塞楞額便知道他要去想哪兒。

暖風閣,三個字仍赫然高掛,歲月流逝,斯人安好。

姚青陽要了不算貴的一間廂房,並不算得很私密,唯一的好處,就是能隔斷與外界的交錯。花些銀兩,尋一方清靜,盡情暢飲,倒也不失是個優選。

要喝酒,姚府不能喝嗎?姚啟聖常年駐守福建,這府中做主的便是姚青陽,而今連正房都已空缺,又還會有什麼人會阻撓他盡興呢?

剛治喪,不宜享樂。塞楞額轉念一想,許是這個原因,好歹馨兒離世,未出三月。

「姚青陽,你還有心嗎?」不知何時,廂房裡多了一個人,聽到聲響,姚青陽暫時放下正朝嘴裡猛灌的酒壺。

塞楞額站在他身後已是有些時候了,本想等他先開口,怎料這人握了酒杯,就不曾再將注意力轉移過。嫌酒杯太小,無法滿足,便又換了酒壺湊到嘴邊。

「我的心?我的心。。。呵呵,你不懂。」勉強辨認出眼前所立之人是誰,姚青陽竟也不問來由,更不好奇為何他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廂房裡。搖晃了幾下腦袋,又轉身過去,想要繼續喝酒。

「我問你到底有沒有心?你的心是不是都拿去餵狗了!」一把奪過酒壺,塞楞額周身散發出嚴寒氣息。

「我的心怎麼會去餵狗?我的心在哪裡?我的心,我把我的心弄丟了。。。我的心,不,不是我的心,不是我的。。。」自言自語,姚青陽的身子輕輕晃動起來,他強撐著桌子站了起來。

說著說著,他臉上露出諷刺的笑,繼而是哀傷的悲慼,最後竟蹲下痛哭了起來。

本準備質問他的塞楞額見到眼前場景,有些發愣,本是前來興師問罪的,誰料竟碰上這人情場落魄。他可不想做個好心人,安慰他受傷的心。

「姚青陽,你不要在我面前裝得情深意重。你是什麼樣的人,過去我不清楚,如今也看透了七八分。所以你不必再偽裝了。」冷冷看著眼前哀泣之人,塞楞額內心裡一點兒同情都沒有。

「情深意重?你懂個屁!你懂什麼叫情深?什麼叫意重?你懂什麼叫永遠得不到!」姚青陽不知受了哪句話的刺激,突然站起身,就沖向塞楞額,揪住他前襟。

「我倒要問問你,難道你就懂麼?這些年,你是怎麼對大姐的?你是怎麼做賈家女婿的?你所做的一切,有哪件是對得起馨兒的?」毫不示弱,塞楞額一個反扣,就將姚青陽的右臂反扭住,扣在桌上。

「馨兒?我不許你提她,不許你叫她名字,馨兒是我的,你怎麼能隨便叫她的名字!馨兒,我的馨。。。」即便被扣住,無法動彈,姚青陽聽到馨兒的名字,竟強烈反抗起來。

「你剛才一直在叫著的,是,大姐?」塞楞額聯想起剛才一路走來,姚青陽口中喋喋不休的呼喚,難道那不是心,而是馨?

「我叫誰,何時輪得到你來管?」趁塞楞額走神之際,姚青陽推開了他。

「姚青陽,你的那些卑鄙行徑,我皆以知曉。若是你對大姐還存有半分情意,怎能下得了手!」就算是喊著大姐的名字,那也無法救贖他犯下的罪。就算心存愧疚,也於事無補。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你怎麼不去問,不去問她傷我有多深?」忽然就像個孩子一樣大哭了起來,之前哭過的印記還在,姚青陽眼淚,鼻涕都耷拉在唇邊,一派狼藉。

「傷你?再大的傷害也比不上你取人性命那般狠毒!你不要再替自己狡辯了,我若是你,早就沒有顏面再存活下去了。」眼前之人,面目越來越可憎。自己害了人,卻還將過錯推到了別人身上。

「我愛她,愛死了她,我最愛她!可是她呢!她對我做了什麼!她背棄了我!」無法再控制的情緒噴湧而出,姚青陽心中那口被堵住已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