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時候他還沒當一回事,到中午的時候他發現沒人叫他吃飯。那時候他還想,正好,不吃就不吃吧。
下午的時候秦悠坐不住了,開始整個房子所有房間挨著個地找夏沉。他現在行動已經非常不方便,走兩步就要歇一歇。最終卻是哪裡都找不到,廚房裡有做好的飯,夏沉給他留了條,讓他自己熱了吃。
秦悠也沒熱,簡單吃了兩口,怏怏地回屋了。
晚上一個人孤寂地躺在床上,看著自己日益明顯的肚子,秦悠默默發怔。
不該那樣對醫生的,醫生他……或許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
他現在好想他,想抱抱他,就像每個晚上那樣。
可是現在他不在了。
秦悠把頭埋在軟綿綿的枕頭裡,喉嚨發澀,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他覺得第二天夏沉無論如何也該回來了,但沒有,一切都和第一天一樣,剩下的飯菜都被收拾了,換上了新的飯菜,菜式都不帶重樣的。
早餐是豆漿,同樣熱氣氤氳,在升騰的白霧前,秦悠覺得眼眶莫名發酸。
當天他一直坐在客廳等著,他想夏沉總得回來做飯收拾東西。結果等到天亮也沒等到。七點的時候門開了,秦悠一下子激動地忘了自己的肚子蹦了起來,差點閃了腰。
進來的是阿婆,手裡提著一個精緻的食盒。
秦悠自從自己肚子明顯後就避不見人,連這個阿婆都沒見過,此時倒是阿婆見到他的樣子時吃了一驚。
如果是平時看見阿婆這種反應秦悠一定會發怒,但眼下他也顧不得這些,自以為“跑”到阿婆身前,著急問道:“夏沉,夏沉他在哪裡?”
阿婆“¥%#!!……¥&;*……*¥%#”地和他說了一通。
秦悠沉默了,想了想,伸長手臂比了個高度,又指指自己,再指指大門,最後畫了個問號,意思是問“那個很高的男人去哪裡了?”。
阿婆慈祥地笑著衝他擺手。
秦悠也不知道阿婆的意思到底是“不明白”、“不知道”還是“不能說”,想來第一種可能大些。
確定了夏沉大概不在房子裡,送走阿婆之後,秦悠索性搬了個小凳子,蹲在大門門口等人。眼看著太陽一點點升起升到正中央又一點點落下去,客廳裡的東西漸漸模糊直至完全陷入昏暗,他等的人還沒有回來。
他覺得自己現在特別沒用,只能用發脾氣和作踐自己來引起他人的關注,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依靠別人來達到目的。他覺得眼睛和喉嚨發酸,眼淚控制不住的從眼眶裡流出來。
看,就是這樣,像個不懂事的毫無能力的孩子一樣,只會哭。
一開始還只是默默流淚,後來就哭出了聲音,最後變成了嚎啕大哭,哭得從凳子上滑了下去坐在了地上,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捂住眼睛,還是哭。
在這空寂的黑暗中,像是要把一直以來的所有被壓抑住的悲傷、憤怒、不甘、委屈、恐懼全部發洩出來。
直到開門的聲音傳來,大廳中突然燈火通明,他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抱起,一直抱到樓上臥室床上去放好。
夏沉要給他去拿熱毛巾敷眼睛,卻被一雙手牽住了衣角。
醫生只好彎下腰抱著他親親他的眼睛,說:“我去拿毛巾,馬上就回來。”
秦悠這才放開手,但眼睛還是一直跟著他轉,看著他出去,又看著他走回來,才放心地調轉開目光。
夏沉給他敷眼睛,又重新洗過毛巾後給他擦臉。
秦悠就一直看著他不說話。
最後醫生給兩個人都脫了衣服,掀開被子把兩人都塞進去。由於肚子從中作梗,兩人沒法像以前那麼緊密地抱著,只能互相虛虛地摟住,秦悠依然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