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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你不是我的女兒,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兒,你是我的恥辱,一輩子的恥辱,我要殺了你。”鬱宛西在夢中被嗆得說不出話來,無法呼吸,只是用悲慼痛苦地望著失去理智的父親。

有時候鬱宛西也會想起曾經的葉蕭岑,在那個時候唯一給過她溫暖和承諾的人,可最後還是給了她絕望,一種生命的絕望。

鬱宛西最頻繁夢到的還是鬱宛琪,鬱宛西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鬱宛琪走進她夢中時總是帶著一路的血色,或者是一身的血跡斑斑,偶爾飄渺著輕羽般的身體,偶爾用細碎的腳步緩緩地走近她,或者輕輕觸控鬱宛西的臉,鬱宛西看見鬱宛琪的手毫無血色,指節泛白,手指冰涼如水,劃過鬱宛西的眼,鬱宛西的鼻,點落在左邊的酒窩處,不知是刻意的模仿,還是自然的遺傳展,越長越大的鬱宛西越來越像曾經的鬱宛琪,鬱宛琪輕輕地笑,慢慢地將她推入到鏡子面前,來不及那一聲驚呼,鬱宛西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剛被鬱宛琪劃過的地方部留下破裂的傷痕,殷紅可怖的血色液正從劃破的裂縫裡緩緩流出,鬱宛西看著站在身後的鬱宛琪依然溫婉而恬靜地笑,她的聲音無依無憑,像是從某一時度某一空間傳送過來的完美,“宛西,我恨你,你奪走了我的一切,又代替了我的一切,為什麼那麼愛卻那麼傷,那麼痛卻那麼絕。”隨著鬱宛琪空靈遊蕩的聲音,她的身體也隨之漸入飄遠,消失在重重濃霧中。

“宛琪,不要走,不要走,你回來,我還給你,什麼都還給你,我把一切都還給你。”鬱宛西在夢中哭出了聲音,手舞足蹈地總想抓住什麼,待握住一隻手,溫熱而乾燥的掌心,那樣讓人舒心和踏實,鬱宛西牢牢地握著,一刻也不想鬆手,就這麼握著,迷迷糊糊地睡去。

邵士森因為雙手都被鬱宛西握著,保持著最怪異最難度的睡姿支撐到天亮。

就這樣週而復始地過每一天,每一夜,鬱宛西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邵士森頗為無奈,幾次想帶鬱宛西去看下心理醫生,又考慮她的自尊與固執,必然不會同意,就算去了,以鬱宛西的性格又怎麼會輕易對一個陌生人敞開心扉呢?她從小就習慣封閉自己,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宛西。”邵士森對正在無聊看電視的鬱宛西喊道。

鬱宛西抬頭望向略顯憂慮的邵士森,她的目光渙散迷濛,彷彿塗了一層看不見的清霜和迷霧,臉色因連日來的睡眠不足而顯得憔悴蒼白,邵士森略有心疼,走過去坐在鬱宛西的身邊,慢條斯理地撫順她有些凌亂的頭,小心翼翼地說道:“你看,現在陽陽也進幼兒園了,你就輕鬆了自由了,空闊了,可以試著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比如你以前喜歡畫畫,這邊有很多業餘繪畫班,我可以幫你去投個課程,又或許你還是想讀書……

“我想開個花店。”鬱宛西突然打斷邵士森的話認真而堅定地說道。她不是沒想過自己要幹什麼,只是她想要幹什麼真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鬱宛琪曾經的夢。

在黑白分明的四目相對中,在彼此的眼睛裡,拉開一幅長長的巨像,那裡有一個共同的鬱宛琪,那時的鬱宛琪還很小,穿著綏化小裙,轉旋在漫山開遍的野花叢中,隨花而綻放,隨蝶而舞蹈,小小的身子蹲下身,去摘取漫山的花野,笑綻在怒放的野花叢中,對著捕蟬的邵士森和鬱宛西喊道:“以後我一定要開一家花店,讓所有的人都綻放在花海中幸福永遠,微笑永遠。”

“宛西,”邵士森還想再說什麼,但看到鬱宛西的篤定,知道她的倔強無人改變,便噤聲不再說什麼。

………【第八十一章紛擾】………

第二卷難剪愁恨

這雨淅淅瀝瀝得下了些日子,終於放晴,白雲輕飄而過,又聚集一處,漂浮綴然在湛藍如洗的天空中,形態各異,奇趣橫生。

鬱宛西依然坐在櫥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