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吶扯了扯唇角,莫測地一笑:“那就不用四少操心了,自然是山神賜給他子民的肉食。”
秋葉白靜靜地看看他片刻,輕嘆了一聲:“阿吶,我現在的身份是南征討逆大軍的監軍,你是逐漢大王旗下猛將,我們是敵人,你忘了麼?”
在家國利益面前,他們之間首先是敵人,才是故交。
阿吶聞言,擱下了手裡的酒杯看向秋葉白,神色之中閃過複雜和陰沉,忽然道:“那麼小池呢,她也是你的敵人了?”
她聞言,瞬間一僵,眼前彷彿瞬間閃過那美麗害羞的小姑娘的面容,手上也微微一顫。
“你知道她等了你多久麼,等了你十年,十年後,你回來卻打算告訴她,你已經是她的敵人?”阿吶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一點笑意,全是冰涼,甚至幾乎可以說猙獰之色。
秋葉白一愣,瞬間不可置信地睜大眼:“小池她……她不是已經……已經死了麼?”
阿吶神色複雜,似含著凝重的恨意地道:“你希望小池已經死了麼?”
她聞言,神色一怔,驀然站了起來,目光直勾勾地看著阿吶:“阿吶,為什麼十年來沒有任何人給我們送過訊息,你說她還活著,那麼小池她在哪裡,在哪裡!”
雙白和小七等人聽著兩人的對話,簡直是一頭霧水,而雙白更是沒有見過她這般激動的樣子,心中愈發地疑惑。
阿吶看著她,卻沒有回答,只垂下眸子,悲涼而陰沉地一笑:“因為她不想見你,你這十年來可有想入苗疆探聽她的訊息一次,你拋棄她第一次,還打算拋棄她第二次麼?”
秋葉白微微紅了眼眶,雙手緊緊地握住了拳頭:“我沒有,我沒有,你明明知道我是回去尋人,不是拋下她!”
“大人,您要冷靜下來!”雙白輕扯了下秋葉白的衣衫,心中莫名地咯噔一下,他不會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兒罷。
秋葉白在苗疆還欠了風流債麼……若是殿下知道這個訊息……
韓愈則是冷笑一聲:“嘖,不想原來秋督公還差點成了苗人的女婿,難怪這般積極地要送糧……。”
“哐當!”一聲巨響,韓愈瞬間呆滯,看著自己面前的石桌瞬間裂開成了兩半。
“閉嘴!”秋葉白腥紅森然的目光讓韓愈只覺得渾身的血液似僵住了一般,哪裡還能說得出半句譏諷的話語來,他只能震驚地看著自己面前的石桌,噤若寒蟬。
而她這一手,也讓阿吶瞬間驚了一下,但隨後阿吶眼中神色更陰沉了點。
而秋葉白閉了閉眼,坐下來,輕喘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好一會才沉聲道:“阿吶,公事是公事,私事咱們容後再議。”
她不能激動,她身上還揹負著很多人的命,不能讓負疚綁架了她自己的理智和冷靜。
阿吶看著她片刻,黑眸裡閃過寒光,隨後輕嗤了一聲:“果然,聖女說的沒有錯,漢人皆是薄情郎,不值得深交,不過在談公事前,你不覺得你該和我碰一杯麼,就算藉著蠱王的酒,了了你我往昔的情分,從此之後,你我之間再沒有什麼老朋友的情分。”
秋葉白看著他舉起手裡的酒,再低頭看著自己面前的酒杯,她頓了頓,還是伸手拿起了酒杯。
小七立刻壓低了聲音焦灼地道:“四少不可以!”
她才交代他們不能動這裡的一點東西,她自己又怎麼能動這些東西!
阿吶睨著她,火光在他臉上跳躍成詭異的陰影,而野性的眉目裡皆是陰沉:“怎麼,不敢麼,當年小池有勇氣替你留下來受毒,你卻沒有勇氣喝一口她阿媽釀為她釀的酒,或者……。”
他頓了頓,冷冷一笑:“你是想讓你身邊的這些人替你喝?”
這便是*裸地威脅了。
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