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白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她絕對感覺到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的空氣波動。
百里初走到她身邊時忽然停住了腳步,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忽然唇邊彎起一點子妖異幽冷的笑來:“秋總兵,本宮今日腿腳不便,看你天生神力,今日就送本宮下去乘車輦罷。”
眾人剛鬆了一口氣,卻瞬間又見著那人停了腳步,在那新上任的秋總兵面前,又不禁矚目過去,待聽著這位殿下居然要求那年輕人抱上車輦,瞬間臉色都古怪起來。
秋葉白感受到投注在自己身上那些同情的目光,神色不變,有禮地退了一步:“微臣不敢觸碰殿下玉體……。”
“你是在拒絕本宮麼,嗯?”百里初的聲音低柔微沙若含笑一般,卻讓人覺得空氣裡的溫度都低了兩度。
如此放蕩又驚世駭俗的要求,卻彷彿沒有人聽到一般
秋葉白頓了頓,面不改色地拱手道:“尊殿下旨意。”
隨後,她下盤一用力,用上三分內力,攔腰抱起了足足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紅衣絕色美人,還不忘恭敬地對著上首的人道:“微臣告退。”
明黃的帳內傳來皇帝雖然顯得疲倦卻溫和的聲音:“去罷,仔細腳下,莫要摔了殿下。”
秋葉白應承後,便穩穩地抱著百里初下去了,一眾殿上的貴胄們面色各異地看著那青年抱著美人離開,看著倒是一副畫一般。
但誰人不知,這是攝國殿下對太后老佛爺的示威——即便是你要的‘棟樑’,也不過是本宮的奴才罷了。
直到控鶴監的人也隨著主子離開,鮫珠紗後清脆的翡翠碰在一起,發出冰冷的脆響。
“哀家也乏了,散了罷。”
太后發話,眾人都沉默地各自告退散去。
走在最後的安樂公主緩緩地抬起頭,臉上那些小女兒的嬌態已經全無,垂下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古怪而猙獰的光。
……
秋葉白抱著百里初一路走到樓梯轉角處,忽然停住了腳步,淡淡地道:“殿下,請你把你的舌頭離我的脖子遠一點,若是在下沒記錯,離一個月之期還有二十多日。”
百里初慢悠悠地從她脖子處抬起頭來,線條婉轉曳麗的眼角挑起一個妖異弧度,哪裡還有半分冷色,陰魅沙啞的嗓音卻彷彿帶了濃重的欲色一般:“小白的味道極好,真叫人忍耐不住。”
秋葉白忽然笑了笑,她原本生得就好,雖然算不上絕色,但是唇角彎起的笑容堪稱嫵媚,也是與她素日裡清冷淡然的模樣大不同,竟讓百里初也瞬間怔然,素來讓毫無預兆雙手一鬆,毫不在意地讓懷裡的大美人往地上摔去。
百里初沒想到她說鬆手就鬆手,差點摔在地上,但是那道紅影半空裡卻被一道銀色的身影接住了。
一白原本就顯得陰鬱美豔的五官愈發的陰沉,他抱著百里初,冷冷看向秋葉白,剛要說什麼,卻被百里初抬手一攔打擋住了。
百里初看著秋葉白又變成原本的冷淡模樣,竟也不怒,只忽然低低笑了起來,似乎發現了什麼很讓他愉悅的事情。
只是那笑聲雖然幽沉悅耳,卻讓人覺得一股子詭冷之氣讓人不舒服。
秋葉白瞅著他,淡淡地道:“初殿下,雖然不知你為何希望我進司禮監,但是葉白只求一個安穩。”
她不是笨蛋,在殿上一時間想不通的事,稍微多想一些便也明白了,百里初如果真的想要她進控鶴監,他的目的絕對能達到,但是今日這番作態,看似他被太后駁了面子,所以打算折騰自己一番,讓人以為他和她之間結了怨,分明就是另有所圖。
百里初讓一白將他放了下來,兩人站得極近,秋葉白感受到他的冰涼呼吸噴在自己頭上,充滿壓迫感的影子幾乎將她全部籠住,她神色淡漠垂下眸子,卻並不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