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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心下定決心死馬當活馬醫,走上前去為已經癱倒在椅子上的通天魔姥把脈。
杜小心的南極長生真氣沿著通天魔姥的手少陽經脈緩緩而上,雖然如此,原本木然的通天魔姥還是猛的睜開雙眼,一道異芒閃過。像她這等級數的高手對於外面的真氣異常的敏感,更多時候,是憑藉感知來判斷。
雖然她並沒有反抗,杜小心卻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真氣受到的阻力正在逐漸加大,不過可能這一點連通天魔姥自己也不知道,因為她的真氣只是很自然的對入侵的真氣作出反應罷了。
當杜小心的真氣執行到奇經八脈的陰蹺時突然遇到一股意想不到的乖戾之氣,竟然襲奪他的南極長生真氣,似要將他的真氣完全吞噬一樣,杜小心大驚,忙往外退。
胡媚兒和偷香將杜小心忽然站起,臉色大變,忙問原因。
杜小心停頓半晌之後,又呆看了通天魔姥一眼,然後才說道:“你師傅的確是經脈受到傷害,但卻不僅僅是因為走火入魔,而是因為中毒。”
胡媚兒渾身一震,驚道:“這不可能!”
杜小心卻嘆道:“這乃是一種很厲害的蠱毒,我才想甚至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你師傅之所以會走火入魔,也是因為中毒的緣故。”
漸漸醒來的通天魔姥臉露異常兇狠之色。“果然是他,我雖然一直對於走火入魔一事有諸多疑問,卻從來沒有懷疑過他,這樣看來,當年應該是邪月宗主特意派他來接近我,然後下毒。乘我中毒走火入魔之後再製造他被邪月宗主抓回的假象。嘿嘿,枉我這麼多年都沒有懷疑過他。真是厲害。”
通天魔姥越說臉色越顯得猙獰,雖然杜小心不知究竟是何事,但肯定與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有關係。
杜小心無奈道:“魔姥中毒時日太久,若非本身功力精純,能剋制住毒性,並將毒素逼入奇經八脈,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現在我沒有絲毫的把握將毒素排出體外,除非能找到一件可以剋制住魔姥本身功力的靈物,以封住真氣,如此才可誘使蠱毒爬出奇經八脈,然後可由功力深厚之人從十二經常脈將蠱毒逼出。”
通天魔姥和胡媚兒的臉色變的非常古怪。
杜小心猜想她們妙音宗必然有剋制自己功力的靈器,只是不便讓自己這個外人知道罷了?於是他接著道:“不過就算如此,能否治癒也只是五五之數,因為從十二經常脈逼毒的過程非常危險,一不當心將會使得蠱毒由十二經常脈侵入五臟六腑,那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了。”
話音剛落,客棧外面突然傳來隱約的琴箏聲。起初眾人均未在意,直到那箏音驟然轉急,綻露出凌厲的鋒芒,然後忽然終止。
從箏音中不難辨別彈箏者的指腕必然滌煉有力,且內力深厚,故而能使這箏音由遠而近時,倏然收止,不留絲毫痕跡。
胡媚兒首次露出凝重的神色,把體內的真氣執行至極限,飄身至窗前合上鐵製的欄杆。杜小心和偷香也都在剎那間把靈覺提至最高境界。
胡媚兒揚聲道:“閎無機你既然來了,不妨帶琴童一起上來喝杯熱茶。”
閎無機在武林中有琴聖之稱,雖然從沒有人見過他親自彈琴,多數人只是從他的琴童來推測他的深淺。
閎無機卻併為回答,只是飄逸自如的歌聲卻悠然地在迷人箏音中響起,彷彿天地間若明月升上晴空般的清新空靈,不染一絲人世的俗氣。
只聽他唱道:“日出東方隈,似從地底來。歷天又入海,六龍所舍按在哉!其始與終古不息,人非元氣安能與之久徘徊。草不謝榮於春風,木不怨落於秋天。誰揮鞭策驅四運,萬物與歇皆自然。義和,義和,汝奚汨沒於荒淫之波?魯陽何德,駐景揮戈?逆道違天,矯誣實多!吾將囊括大塊,浩然與溟悻同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