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你了。”
她的身體一瞬間僵住,掌心滑膩膩的都是冷汗,險些握不住手機。她慘白著臉,左右四顧,目光搜尋了酒店大堂每一個角落,卻並沒有發現張君逸的身影。
“有人看見你和一個男人在酒店大廳裡站著,拉拉扯扯的,他轉告了我。”張君逸頓了頓,輕輕一笑,“是顧驍,對吧?今天你和他一起來這裡,真是……關係不錯。”
他語速不疾不徐,就像手法熟練的劊子手,慢條斯理的一刀又一刀,給她施加千刀萬剮之刑。大廳暖氣充裕,她卻如墜冰窟,身子一陣熱,一陣冷,好一會兒,她才有力氣說話。再不想被他的言語零碎的折磨,她心一橫,問:“張叔叔,你和韓竣在一起嗎?”
“韓竣?”他笑了,笑聲裡帶著譏誚的意味,“你在說什麼?這種天馬行空的幻想是哪兒來的?”
“顧驍親眼看見你和韓竣一起買烤魚乾……”
張君逸道:“哈,又是那小子。所以,你鬼鬼祟祟的跑來我住的酒店,就是想來求證的?行,你現在就來吧,找個服務員,讓她帶你來三號別墅,你好好的找找。”
電話被結束通話,她依然緊攥著手機,似是沒回過神。顧驍輕輕的拍了下她肩膀:“他說了什麼?”
他臉色也微微的發白,襯得雙眼益發的黑了,但語速不疾不徐,比她鎮定許多。他的沉著也讓她慢慢的恢復了一些勇氣:“有人認出了我們,告訴張叔叔我們在這裡。”她頓了頓,覺得喉嚨有些疼,說話很艱澀,“他讓我們過去找他。”
顧驍的手從她肩頭離開,慢慢的握緊成拳,深深呼吸,說道:“那我們就過去吧。”
從酒店大堂另一道門出去,便是通向海灘的路,路彎彎曲曲,兩邊是各種規格的小別墅,被高大的棕櫚樹掩映著。由於房屋安置得巧妙,海風被阻隔,雖然是露天,寒冷的程度卻輕了不少。但程無雙依然覺得身上發涼,厚厚的羊絨呢彷彿失去了保溫作用。
服務員把他們引至別墅,敲了敲門,得到應答之後輕輕的替她們推開門,躬身離去。張君逸坐在面對大落地窗的沙發上,抬眼看過來,目光在顧驍臉上掠過,嘴角微微揚起,顯出一個譏誚的弧度,又幾乎立刻移開視線,依然一副不把他放眼裡的輕蔑模樣。
他站起,向程無雙走來,溫柔微笑,拉起她的手:“怎麼這麼涼?把大衣脫了吧,暖氣溫度高,穿著熱死你。”
她就像被燙了似的縮回手,張君逸臉上的笑容凝固,盯著她看了幾秒,發出一聲冷笑:“怎麼,無雙,已經把我當洪水猛獸了?你這段時間是怎麼了?好像你在迴避我,見到我的時候表情也不自然……”他停頓幾秒,微微揚起下巴,“挺奇怪,我去查了下,發現公司裡有些有趣的說法,你的桃色小花邊的物件,竟然變成了我。”
公司裡?程無雙有些疑惑,她過多依仗張君逸,沒什麼耳目替她收集訊息,但是再一想,顧驍這個局外人都能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公司裡的人精們有想法,並不奇怪。
程無雙想做出驚訝的樣子,但她手心冰冷,呼吸卻急促,她很清楚這種狀態演戲的效果是多麼的可笑,索性放棄,低聲問:“是不是真的?你對我……你和韓竣……你至今不婚,也沒有固定的交往物件,是因為你早已有目標,而目標是我?”
張君逸凝視著她,客廳一片死寂,連浴缸裡的熱帶魚尾巴撥水的聲音都顯得那麼清晰。良久,他笑了,眼中卻一點笑意都沒有:“你就是這樣看我的?”
她鼻子發酸:“是不是真的?”
張君逸斂去笑容,臉色沉了下來,嘴唇越抿越緊,眼神複雜,譏諷,瞭然,憤怒,最後只剩下了痛苦,他一字一頓:“這麼荒唐的話,你也信?我問你,我有沒有對你做出逾矩的舉動?我有沒有說過曖昧的話?哪個男人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