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趕來侯府探探他如何。
哪曾想,他竟著涼了。
赫連故池起身端來熱水時不時地為他擦拭,好讓他不再發冷。
又關緊了門戶,卸下屏簾,靠坐在他旁邊歇息。
沈南初呼吸漸漸平穩,嘴裡也不再嘟囔著冷,一睡到天亮。
醒來時房中空無一人,心底竟是落寞。
昨夜明明感覺他在身側,難道是夢嗎……
“吱呀——”
房門毫無徵兆地被推開,“你醒啦,漱口喝點熱粥吧。”
沈南初呆愣地盯著來人,幽沉的雙眸頓時明亮起來。
不是夢!
他連忙掀開被褥,快速朝赫連故池撞去,緊緊將他環住不放。
赫連故池先是愣了會,隨即生疏地撫上他的背。
沈南初眼底閃過一絲驚詫,落在腰間的手臂更加有力,像要把他整個人嵌在懷裡。
“繼續收留我怎麼樣?”赫連故池眷戀地吻上他的喉結,順著下顎至鼻尖再到那柔軟的雙唇。
沈南初呼吸沉沉,眸裡有著繾綣情意,“不是給過你通行玉令了嗎?”
赫連故池不答,炙熱的唇再次貼上來,雙手不安分地解開他的衣帶。
衣衫就要掉落,沈南初出手制止,喘息道:“時辰不早了,我還有要事處理。”
山雨欲來時,他總能恰到好處地收起。
赫連故池也不惱,很快恢復往日那般神情,慢悠悠道:“那我就不打擾大人辦公了。”
話落,便要離開。
“今夜子時,我在這等你。”
沈南初低沉的聲音傳入赫連故池的耳中,他唇角上揚,調侃道:“我一夜千金,大人可要想好了。”
“等你。”
午後,沈南初託人去了趟江杭,打聽徐婉婉的老家,上回在牢中演了那麼一齣戲,總歸唱完,省得蕭晏疑心。
還有那個簪盒,定是要尋到的。
夜幕落下,雪花紛飛,院裡的雪積了一尺厚,百花凋零之季,園中的紅梅開得倒是鮮豔。
沈南初即興揮舞起長槍,槍尖劃過皚皚白雪,矯健的身姿在風雪中翻滾。
屋頂瓦礫上,赫連故池暢飲佳釀,欣賞著紅梅樹下舞槍的男人。
待酒壺見底,赫連故池翻身而下,起勢與他切磋起來。
良久,兩人席地而坐,口吐熱氣。
“有多久沒這麼暢快了。”赫連故池哈氣道。
想當初一場較量還是在四年前呢。
時間飛逝得真快,我們也甚是有緣。
沒想過多年之後會再次重逢,也沒想過會和他芙蓉帳暖。
沈南初躺在榻上,呼吸急促,神情有些恍惚。
他抬手攬過他的脖頸,靠近他,貼近他,與他相融於水。
“你是不是……想拉攏我進天機閣?”赫連故池問。
這些時日他也看得出來,沈南初有意無意地提起皇帝和天機閣的事,讓他不禁多想。
沈南初微怔,就著原來的姿勢將他翻身向下,“那你想嗎?”
“我想。”
都到這個地步了,有什麼不想的呢,還能全了你給皇帝的交代,也能全了我自個一點私心吧。
“好。”
看著他真切的眼神,沈南初也不再猶豫,誠摯地回應他,儘管只是一字,分量卻無比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