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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顧建設原本耐心就被磨盡,這會兒瞧著祁豔紅一個軍人後代這麼嬌氣,心裡更反感。

某xx曾經教育過青年男女,不要染上嬌驕二氣。

她倒好,相親第一天就遲到,就這麼點兒路還腳疼。

那人家長征兩萬五千里路是咋走過來的?

顧建設一個根紅苗正的軍人後代,容不下這口氣。

“腳疼就回家養著吧,我送你回去。”

他到底還保留有家教修養。

不過女人是徹底驚呆了,啥?回家?

這才剛見面呢,就回家?

“顧營長這是啥意思?我咋聽不懂?是覺著我家門戶小了,高攀不起你們顧家的門檻麼?”

祁豔紅尖酸挖苦。

顧建設蹙眉,平和的眉毛揚起來,竟也有了怒意。

“祁豔紅同志,我敬你是個女同志,不好聽的話也就不說了,咱們雙方父母不瞭解情況,亂點了個鴛鴦譜,咱們年輕一輩的可不能糊塗。”

祁豔紅心裡那點兒傲氣全起來了,嘴尖翹起:“哦?咋就叫糊塗了?”

“跟我相親是糊塗?我一個女人家,是犯了啥十惡不赦的大事?要這樣兒評判,你倒是好好說說。”

顧建設不想他給人家留面子,人家都不要,非要捅開這層窗戶紙。

不過祁豔紅嘴皮子溜,說話咄咄逼人,是典型的會吵架的女人。

顧建設這種軍營里長大的男人,沒啥經驗真心吵不贏。

他無奈把軍帽摘下來,嘆氣:“我時間有限,現在你是回家,還是咋地?”

祁豔紅狹長的眼挑起來,頗有幾分媚色:“我忽然覺著腳不疼了,不回家,咱們逛園子。”

哼,她偏不如他意。

顧建設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一個女同志咋臉皮子一點兒都不薄,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還跟沒事兒人一樣。

他哪兒知道,男女那點兒事,誰臉皮厚誰贏了。

祁豔紅非扯了顧建設去逛中山公園,他們都是縣城本地人,對這公園熟得跟自己家似的,也沒啥好看的。

可是架不住女人嘴皮子溜,一會兒講講小時候的糗事,一會兒又問問他在軍營裡的事兒。

好歹還是個小學教師,有點兒見識,時不時說上幾句報紙上的話,惹得男人家國情懷起來,真跟她講起話來了,先前那點不快一掃而光,還覺得聊得有幾分愉快。

**

顧家,顧建設出去相親去了。

顧母在家拾掇了會兒,也圍上條圍巾,出門去了。

張臘梅今兒個又去供銷社換了米麵菜和一點兒肉,好容易自家男人李水生放假,得改善改善伙食。

只是剛過警衛亭,前邊一位大媽口袋裡掉出來一塊手絹。

張臘梅趕緊大著嗓門喊:“噯噯噯!大娘,你的撫子掉了。”

顧母回過頭來,瞧見一位略胖的年輕婦人拎著大包小包的,撿起自己的手絹,跑過來,咧開一嘴牙:“喏。”

顧母和煦笑,接過手絹:“謝謝。”

張臘梅臉微紅,害臊道:“謝啥,一個大院兒的,都是應該的。”

倆人一起並著走。

顧母道:“孩子,我不是你們大院兒的。”

張臘梅向來八卦,打聽一句:“哦?那是來探親的吧?親戚是院兒裡哪家啊?”

顧母眼中劃過一抹精明,忽然淡淡笑道:“就是院兒裡祁家呀,也不算親戚,沾兒交情罷了,之前聽人家說祁家閨女好,正巧我家兒子到了結婚年齡,來說說親,看看能不能成?”

張臘梅眼珠子微轉,又多嘴問了句:“您家姓啥?”

該不會是那個啥顧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