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爺見狀況不好,正待描補幾句。容畦已經道:“事情如何,我已盡知,今兒我家有客人,兩位,就不招呼了!”
這是下逐客令?楚家兩人對看一眼,眼神驚詫,從沒見過都這樣了,做男人的還不聞不問。嫣然一顆心原本都已跳到心口,生怕丈夫著了這個道,聽到丈夫這麼說就笑了:“又來了客人,來啊,快些上茶。方才楚大爺夫妻來時,讓她們倒茶,她們竟到現在都沒上茶呢!”
這淡淡一句,已經戳破楚家兩人的謊言,楚大爺和楚奶奶不知怎的,心中有些慌亂,這回會不會陰溝裡翻了船?若這樣的話,還是做別的打算最好。兩人各自想著,也就行禮走出。
等他們夫妻一走出,容畦就讓自家小廝跟在他們夫妻後面,瞧他們要去做什麼。那跟來的人方才道:“這打扮不一樣,連口音都有些不同,瞧著只有五六分像!”
這話讓嫣然皺眉,容畦不及解釋就道:“我聽的走江湖的人中,有些是會變換口音變換打扮的,這能有個五六分,到底是不是?”
這人沉吟一下才道:“我也記得有這樣的事,不過……”話沒說完,小廝已經奔進來:“爺,楚大爺和楚奶奶回家後,叫了個車,說要回孃家!”
這是要跑了,跟來的人臉色已經變了,和容畦兩人雙雙往外走。嫣然也想跟出去,容畦讓她在家聽信,嫣然也就把腳步停下,讓丫鬟跟出去瞧瞧。
容畦人走到外頭時,楚大爺正在扶楚奶奶上車,丫鬟在車下抱著個大包袱,楚奶奶正對著婆子叮囑,要她看好家,看著就和正常歸寧一模一樣。
見容畦走出,楚大爺對容畦笑道:“容爺,這是送客出門?”容畦只拱手還禮,還沒答話。突地容畦身邊的人已經用別地口音說了一句話,這句話一說出來,楚大爺神色有些變化,接著就笑道:“這是哪地的話?”
楚大爺此刻雖依舊一口官話,可那話音裡不自覺地帶上一絲不同。這人垂下眼簾,並沒答話,只是又說了兩句,這讓楚大爺額頭冒汗,楚奶奶見狀就道:“還不趕緊趕車,你不走,我就要走了!”
說著那丫鬟已經上車,眼盯著車伕手裡的鞭子,打算一旦不妥就把鞭子搶過,趕車出去。
楚大爺沒有開口,只要一開口就會暴露出來。人在聽到自己熟悉的口音時,會不自覺地跟著那熟悉的口音說話的。
這人見楚大爺這樣,怎不明白這八成就是,呵呵一笑已經變了官話:“宋大官人,這才一年沒見,怎的已經討了媳婦,置辦了家業,日子過的滋潤的很啊!”
宋是當初楚大爺在騙太監侄孫女時用的姓,一被說出,楚大爺怎不曉得苦主是誰,想要逃卻逃無可逃,況且這樣架勢,定是有備而來,只得硬著頭皮道:“你是何人,我不認得你,更不曉得宋大官人是誰?”
這人呵呵一笑:“真的不認得嗎?那對不起了,廣捕文書上,可是有你相貌的。”楚大爺神色變了,楚奶奶已經道:“原來,你竟是個騙子,竟還騙了我的身子,梅香,我們回孃家去,再不來了!”
說著楚奶奶就催促車伕趕車,想趁亂逃走。楚大爺自然曉得這樣同伴,都是臨時搭起,一有事就各自飛,也不攔阻。容畦卻道:“楚奶奶,聽說你並不是京里人,方才我還奇怪,為何你要回孃家,此刻聽你這樣說,倒想問問,你孃家住哪裡?你這打扮也不像長行,若說你孃家的人來到京中,怎不見他們往你家來?”
楚奶奶被問的一愣,那人已上前拉住楚大爺,接著就道:“不管你是不是被騙,還是本是他同夥,今兒啊,走不了了!”走不了了?楚奶奶額頭又有汗出,嚷道:“我清清白白一個人,被騙了也就算了,你們竟還要把我抓走,我孃家也是有名聲的人家,是……”
不等她嚷完,已有衙役湧到這巷子來,瞧見那人就要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