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在咱們這裡幹了……”首先開口那姑娘身旁的同事神秘兮兮的探過頭去,壓低了聲音說著。
“從她來我就看出來了,這安霽和咱們不一樣,她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你且看著吧,過不了多久你肯定就看不見她來了。”
“你從什麼地方看出來的?”
“這還用看?咱們平時那種勁,一看就是天選打工人……”
“哎,多好啊,有自己的想法,比咱們這混吃等死強多了。”
其實哪個兢兢業業工作著的人,就算沒有熱愛,也絕對算不上混吃等死。只是被生活壓彎了腰,縱使天上三千星辰,卻也抬不起頭來望一望的人們,自而然是羨慕星光月明的。
對於一眾‘天選打工人’,安霽有夢想,無論能否實現,都是被眾人所羨慕的——有夢想,只要肯去做,就有無限可能。
橙釀雲腳色,柳惹遠峰折。固定的路途與風景,對於安霽來說提不起興趣的工作……無一不如這日暮蕭條一般,惹得人自心中漫出幾分悽悽之感。
“回來了,今天怎麼樣?”眼見著安霽也正經工作了快一週,何晏清也想看看自家女兒什麼感受,若是實在不喜歡這份工作,也可以去幹些別的。
把手中的包往沙發上一扔,安霽只覺得掃不去的疲憊:“還好。”
“還好就行,這工作也清閒,對於你來說也不算什麼難事。”說這話的時候,何晏清還在沏茶,剛倒出一杯來,想著的就是給女兒遞過去喝,“給,剛沏的,涼一點喝。”
“這麼累?”一回頭便看見安霽整個兒人癱在沙發上,對於這原因,何晏清已經猜到了個大概——如果不喜歡一個工作,就算沒做什麼,也會感覺身心俱疲。
就像如今的何晏清自己,若是趕上不講道理的學生家長和被不當家庭教育帶壞的熊孩子,就算這一天沒有什麼事,上班還是會如同熬日子一樣。
如果人做一件事沒有任何熱愛與激情支撐,每做一件事都要經過內心的好一番掙扎,那麼最後換來的必然是千倍百倍的疲憊感。
靠起身來接過何晏清遞過來的茶杯,安霽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母親剛才說了什麼,眨眨眼睛,似是在思考什麼。
半晌兒,耳朵聽進去的話終於被大腦接收,反應出來一句:“還好。”
同樣的話語,從隨口的應付到帶著幾分無奈的安慰,安霽沒有改變的還是言語中的三分敷衍。
“什麼叫還好?”這下倒是何晏清不高興了:整天還好還好,到底是好還是不好?這孩子怎麼說話都和安家寧似的?果然是親父女,連說不清楚話都是一樣的!
“就是還好唄……”真不是安霽應付,實在是安霽自己也說不清好不好。
平心而論,每天就打打字、做做宣傳文案,肯定是比了解複雜的杭羅織造、每天糾結在繁複的設計與思考中容易得多。
但是安霽就是不喜歡,每天應付完要做的工作之後,簡直是沒有再做其他事的心思,就好像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樣。
何晏清聽了這話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深吸了一口氣,可算是平息了自己的火氣,這才開口道:“你要是實在不喜歡,過一段時間,你可以看看有什麼你感興趣些的工作。”
“除了杭羅……”雖然特意補了這一句,但何晏清還是沒有繼續順著這話說下去。現在不是談這些的時候,再說下去自己和安霽恐怕是少不了爭吵起來。
“你不天天在家閒著什麼都不做就行,找份穩定的工作,或者你先和盛夏去做一段時間也可以。”看出自家女兒的不情願,何晏清也不是不能往後退這一步,只要不觸及底線,其他其實都是好說好商量的。
“你要是能真踏踏實實和小寧一起去做美工什麼的也可以,只要你們倆別再瞞著我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