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譯橋打了下方向盤說:「他從你們公司離職後被創色挖去了,最近可能因為這個綠銅礦的事傳得比較大,說不定是來探風來了。」
「創色為什麼會用這麼一個蠢貨……」梁晚鶯自覺自己這話說得刻薄,但是她真的太討厭胡賓了。
謝譯橋嘴角勾了勾,「因為陳耕也蠢而不自知,真是可惜他爹生了他這麼個不中用的東西。」
「嗯?」
「以前創色在他爹手裡的時候還是很風光的,到了他手裡以後就漸漸衰落了。」謝譯橋說,「之前我父親還在管理z的時候,創色體量還很大,也一直試圖打壓吞併我們。只可惜他父親去世後,他就越來越差勁,只會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這些事說起來都太過久遠了,只能說,他野心不小,能力卻沒多少。」
「那還是要小心防範一下,萬一他再出什麼損招噁心人呢。」
「嗯。」謝譯橋點點頭,「對了,我最近要出國一趟,可能最近兩天都不在這裡。」
「你去唄,沒必要跟我報備。」
「好吧,冷漠無情的梁老師。」
「……」
謝譯橋這次去的海外公司正是鍾朗去的那家分公司。
他視察的時候,叫來公司負責人詢問鍾朗的近況。
「之前空降的那個高管做的怎麼樣?」
「他啊,簡直可以用拼命來形容了,很多事情都會親力親為,不太懂的地方也會非常努力地去學習,一點都不馬虎,成長速度非常驚人。」
謝譯橋並不意外,淡淡地說道:「你們應該告訴他,一個領導者的思維,絕對不是事事親力親為,而是要學會選賢任能。」
「是。」
隨後,他召集了所有的高管開會,講述明年的發展計劃。
鍾朗再一次見到謝譯橋的時候,有些恍惚。
這個男人一如從前,舉手投足間都從容而遊刃有餘。
但是似乎也有哪裡變得不同了。
如果說以前他是一匹鑲滿金絲銀線卻虛幻而空乏的華美錦繡,現在則更像一座內容豐富的山脈,雖然一樣被繁花簇擁,美不勝收,卻更多了一份踏實的厚重感。
他試圖去認真聽他講話,可是他難以集中精神。
這小半年以來,他一直拼命工作,也難以清空腦子裡那些紛亂的思緒。
他明明選擇了自己最渴望的東西,也告訴過自己絕不後悔。
可是午夜夢回的時候,腦子裡全都是她那張哭泣的臉。
除了梁伯父病逝的那天,這是他這麼多年,唯二兩次見到她哭成這個樣子。
他給過她最真誠的承諾,最後卻無情地撕開了她的傷口,然後頭也不回地奔向了自己想要的前程。
兩人分手後再也沒有聯絡過,但是偶爾看到她發的朋友圈,他知道,她在慢慢變好。
只不過,這種癒合,與他無關。
會議結束後,他終於鼓足勇氣叫住了謝譯橋。
男人轉過身,兩人目光交接。
只一眼,他就彷彿又看透了他所有的想法。
男人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釦,問道:「有什麼事嗎?」
鍾朗在這裡歷練半年,本以為自己已經成長了許多,在面對別人時,他也曾覺得自己也有了一個成功人士的樣子,也可以像謝譯橋那樣遊刃有餘。
可是,當他真的在面對謝譯橋時,還是油然而生出一種虛飄飄的感覺。
「鶯鶯她……現在還好嗎?」
謝譯橋眉尾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你還想要放下一切回去找她嗎?」
「我……」
謝譯橋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