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這幾天幾乎都沒有怎麼用膳,早上送了羊乳進去,發現昨晚的晚膳還好好的,一點沒動,這樣下去,就是鐵打的人要扛不住呀!公主,您還是進去勸勸大汗吧!”
阿蜜絲瞳孔微縮,嘴角微微有些抽搐,她朝阿蒙揚了揚手,應道:“將門開啟吧,本宮進去看看!”
阿蒙眼中一喜,公主自從回來後就忙著幫大汗處理朝政之事,戰後的事宜非常繁重。公主每天都要處理到一更才睡下,她一個小小女子,能做到如斯,也是不易的。但公主畢竟是大汗的至親,若有她相勸,說不定大汗能聽得進去,解開心結,重新臨朝!
“在外面守著,本宮出來之前。不許任何人靠近!”阿蜜絲回頭吩咐了阿蒙一聲,徑直往殿內走去。
阿蒙躬身頷首,將殿門重新關上。
隨著殿門的閉合,所有的光線在一瞬間斂去。阿蜜絲有些不適應的停住腳步,閉上眼睛適應一會兒,才幽幽睜開雙眼。朝著蜷縮在軟榻上,蓬頭垢面的人兒走去。
眼前之人,髮絲凌亂的貼著俊逸的,菱角分明的面容,一雙深邃的眼睛沒有往日裡該有的奕奕神采,此刻盡顯遊離和迷惑;白淨的雙頰有新長出來的青綠色的鬚髯;一襲墨色的長袍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褶皺,凌亂。。。。。。這還是曾經那個英氣勃發的王兄麼?阿蜜絲不禁訝然。情愛這東西,果真是最催心魂的?親眼看著心愛的人兒死去,心也在那一刻隨之死去了麼?
她無法瞭解,情愛是她這輩子最抗拒也最害怕觸碰的東西。她沒有資格愛任何人,也不想去愛任何人!
阿蜜絲緩緩的靠近,腳下的步伐儘量的輕,目光緊緊的凝著榻上之人。彷彿踩到什麼東西。她垂眸一看,才發現殿中滿地蒼夷。除卻被砸爛的瓷器玉皿之外,還有雪花一般散亂在各個角落中的紙片。阿蜜絲蹲下身子,撿起腳邊的紙張,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艾薇兒’的名字,紙張上的墨跡有些模糊,顯然是被淚水浸溼過的痕跡。。。。。。
阿蜜絲黛眉微蹙,將紙張緊緊的捏在手中,她又往前走了一步,撿起另一張,上面寫著的是‘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眸光中一片冷凜,心中冷笑連連!她不再小心翼翼,疾步走向榻幾,厲聲喚道:“王兄,你還要沉淪到何時?為了一個女人,你竟頹廢至此?你不要忘記你身上所承載的責任,你身為西國的汗王,西萬萬子民的期望都系在你一人身上,而你,卻將他們置於何地?半個多月了,你連殿門都不願踏出一步,一直沉浸在哀傷中,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有一點汗王該有的樣子麼?”
耶克爾就像是沒有聽到阿蜜絲的話語一般,眼神透著虛無,一動也不動的窩在軟榻上。
阿蜜絲滿眼的錯愕,帶著絲絲疼痛,她不敢相信艾薇兒的死竟給他如此大的打擊,他之前苦心經營不是為了得到現在的王權麼?眼下,整個西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至於此?
“王兄,你真的打算就這樣頹廢下去,不理政事?阿蜜絲今天過來,除了看王兄之外,還有一個訊息要帶給你,雲珠兒已經懷有三個月的身孕了,阿蜜絲特意讓摩格巫醫確認了才來告訴王兄的,你要當父汗了。。。。。。‘
阿蜜絲深深嘆了一口氣,將雲珠兒懷孕的訊息告訴耶克爾,她或許在期待著這個訊息能讓他振作起來。其實連阿蜜絲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要這樣做,若是耶克爾從此一蹶不振,或許對她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將西的王權握在自己的手中,這不是自己一直所期待的麼?可是這一刻她卻希望王兄能夠振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耶克爾聽到了阿蜜絲口中的訊息後,一雙失神的眸子終於閃過一絲神光。他抬起頭,望著蹲在榻旁的阿蜜絲,沉吟了半晌,才緩緩的吐出一句話:“讓她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