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無心,聽者有意。韓芷聽了他這一句話,卻是不由得粉臉通紅了。說道:“你莫扯上我,我怎能和雲大俠的女兒相比?”過了半晌,又再問道:“她既是雲大俠的女兒,武功當然是十分了得,人也長得很美吧?”陳石星話出了口,方始醒覺失言。聽她這麼一問,勉強笑道:“不錯,他已得了父親的衣缽真傳,就如同你得了義父的傳授一樣。你們都是才貌雙全的女中豪傑。”
韓芷撅起小嘴兒道:“你何必替我臉上貼金,我知道我當然是比不上你的那位雲姑娘。”陳石星正容說道:“芷妹,你千萬不可這樣亂說!”
韓芷似乎是覺得自己受了委屈,不覺就把悶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剛才那老爺爺也這樣說呢,外面的人都已把你當作雲家的女婿了。”陳石星低聲說道:“芷妹,你不知道,我不怪你。我說給你聽,你就知道這話是不能亂說的了。”
韓芷怔了一怔,問道:“知道什麼?”陳石星道:“不錯,雲家是有個好女婿的。但不是我,是我的一位朋友。”韓芷吃了一驚,說道:“真的?那人是誰?”
陳石星笑道:“你問了我許多事情,為什麼偏偏漏了一件?”
“漏了什麼?”
“有關大理段府那位小王爺的事情呀!”韓芷想了起來,說直:“對,聽那老爺爺的口氣,好像認為你應當認得段府派來的任何一個人,這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上次我來的時候,是替那位小王爺來接雲姑娘的。我不願意被人誤會我是高攀王府,所以我只認作是小王爺派來的家人。”
韓芷詫道:“什麼,你不是來找雲姑娘要交回她父親遺物的嗎?怎的又是受了什麼小王爺之託了。”
“兩件事情,不可以同時辦嗎?”
“段府的小王爺為什麼要你接她?”
陳石星苦笑道:“這還不明白,他們兩家是數代交情。雲大俠早就把女兒許配給他了。他們如今正是同在桂林,待他們迴轉大理,恐怕就要成親了。你還問我為什麼不和她一起?”
其實雲浩雖然有過意思把女兒許配給段劍平,卻並未成為事實。至於陳石星對他們的那些揣測,更是想當然耳。在他想來,雲段兩家門當戶對,雲瑚和段劍平又是青梅竹馬之交,尋常人相處久了,也會日久情生,何況他們,這次雲瑚服侍段劍平養好了傷,段劍平當然要帶她回家成婚的,即使雲瑚暫時不肯應承,那也只是遲早的問題而已。
有人說,謊話說多了,自己也會相信,陳石星說的雖然不能算是謊話,但他把想象當成事實說了出來,不知不覺中自己也好像當成這是真的事實了。把這個“事實”告訴韓芷之後,他面上強為歡笑,心中卻是不勝悽酸。”
韓芷則是剛好和他相反,聽了陳石星的話,怔了一徵,臉上故作矜持,心上卻好像放下一塊石頭似的,有一種難以名狀的輕鬆之感。陳石星吁了口氣,說道:“芷妹,我都告訴你了,你現在應該歡喜了吧?”韓芷面上一紅,說道:“他們成親也好,不成親也好,與我有何相干?”
斗室一燈如豆,暗淡的燈光照見陳石星的臉上有一層朦朧的笑意。韓芷不敢正視,但也發覺了陳石星在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她只道心底的秘密已經給他窺破,臉上不覺更加紅了。她哪知道,陳石星的笑乃是發自心底的苦笑,根本不是對她而發。
她避過了陳石星的目光,低下了頭,又冉想道:“唉,管他是有情還是無情,我和他相識才不過幾天,又何必這樣著急為自己的終身大事煩惱。”
兩人各懷心事,陳石星也怕韓芷窺破他的內心秘密,為了表示自己是真的為雲瑚高興,不覺就在她的面前大大為段劍平吹噓:“不是我誇耀自己的朋友,段府這位小王爺真是十分難得。不但武功好,而且琴棋詩畫,無所不通。更難得的,他雖然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