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興奮,使他忘了姑娘所給予他的不快。
他是一個有強烈自尊心的人,這種人最容易受傷害。
他在江湖追查失寶,本來心理上就有點不安,唯恐別人誤解他是為了財而在江湖興風作浪。
雖則這筆珍寶應該屬於他的,但不明內情的人,想法並不全同。
傅姑娘那些話,弦外之音正好觸及他心理不平衡的地方,他的自尊心受到傷害,這種痛在心裡的傷害是很難平復的。
從此,他對傅鳳鳴產生了疏離感,多日相處同患難所培養出來的感情,開始疏離,開始消退。
第十六章 身脫地牢
好長的地道!
不祥的預感震撼著他,地道內沒有空氣流動,這表示是一條死地道,
足足走了三百步,他愈走愈心涼,頂上的覆木腐蝕的痕跡越來越嚴重了,甚至可不時看到黴菌,剝落腐爛的情景觸目心驚,有些地方已有泥土墜落,有水向下滴。腳下已逐漸泥濘了,
有水,難怪腐蝕的情形嚴重。
“很可能接近了河流!”他心中暗暗叫苦:“當年建築地道的時候,一定遠離河流,日後河流改道,所以這裡便……”
他想到地道崩塌,如果崩塌處距地面很深……
不幸而被他料中,前面果然崩塌了,封閉了坑道,死路一條。
“完了!”姑娘絕望地大叫。
放下燈,他仔細察看。
崩塌處潮溼,腳下泥濘。
“草根!”他幾乎跳起來:“好多好多的草根!泥土潮溼,挖起來不費力。挖啊!開始挖啊……”
他發瘋似的用力猛挖,奮勇向死亡挑戰,要挖出一條生路來,挖出希望來。
姑娘也沒閒著,用雙手將他挖出的溼泥往地道深處推送。這裡不會有奇蹟發生,必須同心協力共同挖出生路來。
宋家的火場廢墟中,八座雕堡一片焦黑。
石樓外表依然完整,僅燒燬了門窗。
內部則倒了不少隔牆,有些石柱歪倒,能燒的都燒掉了,剩下的只是一座空殼,也無法僱工修復,那些危牆隨時都可能塌倒下來。
夏日炎炎,酷陽正烈。
吳縣的縣丞大人,帶了楓橋巡司的巡檢捕快,以及廂長甲首等等,偵查火災疑案。
捕頭量天一尺張敬,則帶了幾個手下向村民查問案情。
沒有屍體留下,沒有苦主。
宋家七八十口人了,竟然平空消失了。
現場留下一些血跡,但沒留下兵刃。
村民們不敢不吐實,但也說不出所以然來,他們只看到有不少人禁止村人外出,聽到叱喝聲和激鬥聲與慘號聲,如此而已。
沒有苦生,只好以盜殺案處理,盜是些什麼人呢?量天一尺麻煩大了,他必須負責追出來。
官和吏都走了,帶走了村正和幾位甲首。
量大一尺帶了三名公人,在寒山寺附近偵查。
其實沒有什麼好查的,這種江湖仇殺案十分棘手。他坐在寺側的望湖亭內,三名公人已經走散了。
一雙老村夫婦提著香籃,慢慢走近望湖亭,像是進完香還了願,正準備返家的鄉農。
他心事重重地倚柱沉思,腳步聲打擾了他。
“咦!”他瞥了村夫婦一眼,急忙坐正身軀。
“呵呵!張頭,頭大了吧?”老村夫傍著他坐下,用嘲弄的口吻說:“小事一件,大不了挨幾頓板子,一追二逼,早晚會結案了事。屁股蛋夾帶一層牛皮,反正動板子的是自己人不太痛的。”
“傅大俠,別拿我窮開心了。”他苦笑:“這些天殺的,怎麼也來湊熱鬧?”
“怎麼一回事?”老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