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兒。
他打了個嗝,哽咽著:“葉潯,我是真的喜歡你,別看我還小,其實我懂很多的。”微微頓了頓,他繼續補充,“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
葉潯坐在他的身邊,側頭認真地凝視著他,並不出聲打擾他在這一刻的情緒。
蘇逸知吃掉最後一口粥,看都沒看一眼,就隨手將剩下的盒子朝著垃圾桶人過去,哐噹一聲,準確地進了垃圾桶:“喜歡你啊,怎麼說呢,你知道你自己像什麼嗎?一個老好人,溫暖又柔和,渾身充滿了自信,可我確實恰恰相反,我是楊剛口中所說的孬種,一個可憐蟲。”
不敢面對事實,也不願去面對過去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事情,老家的父親死了,母親在家中思念成疾,胸中的鬱氣難解,久而久之不能說話,成了啞巴,原本就清貧的家中這會是在是拮据了,那時候他的小學都差點沒能唸完,最後還是母親在清醒的時候,拿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嫁妝去賣了,才弄到了一筆學費和生活費。後來,母親還留了一封信,讓他去找在祝鎮的小叔,請求收留一下,就在祝鎮讀書。他當時也不知如何作想,竟然在大半夜裡一個人偷偷地坐火車來了,而對於丟下母親獨自一人這事,他沒有半點兒悔意。
因為她在信中寫道:——逸知,不要管我了,我要等你爸回來,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裡,等他回來。你去了祝鎮,也就不要再回來了,我對不起你,沒能多疼愛你。
愛情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是□□亦或是蜜糖?他那一刻恨極了,恨自己,也恨母親,也恨死去的那個父親,可是他也不能由外人羞辱自家人,包括自己。
……那麼多的事情,現在想來,記憶像突然斷了線。
他捶了捶肩膀,從回憶中抽身:“說得再簡單些,你是我生命中照進來的一束光,明亮又溫暖,雖然我的脾氣很壞……”他自嘲般地笑了笑,“算了,不想說那麼多了,我還想告訴你的是,六月份中考完後我就去別的地方讀高中了,不打算繼續待在祝鎮了,眼不見為淨,你說是不是?何況我……”
蘇逸知說到一半,眼角餘光瞥見樓梯間轉彎處的一角,露出來半個身子,靠在牆上,狀似無意地看著窗外的月光,冷冷清清的月光下,配上他面無波瀾的一張臉,倒也相配。
“我去睡了,你趕緊回去吧,對噢,剛才我說的都是真的,當然,你可以把這個理解為告白,我對你的告白,一個男人對女人的企圖。”蘇逸知猛地貼近她的耳邊,熱氣呼在周圍,他輕聲說“不用告訴我答案,以後也不用來見我了。”
他倆之間的距離實在距離得太近,在旁人眼中看來無異於是曖昧的舉動,蘇逸知還不老實地抓著葉潯的手,緊握著不放,另一隻手放在她的後腦勺,逼迫著她看向自己,面面相對,兩張臉越靠越近。
“蘇逸知,我知道你會停下來,三,二……”葉潯不慌不忙地數著數字。
月色太美,看太久了仍舊是心生煩躁,蘇木不禁微微扭過頭,抬了抬眼皮,入目的畫面如此旖旎,他的眼底片刻轉為深沉可見的漆黑,努力維持平靜的臉龐又一絲龜裂,眉頭之間是一道深深的川字,擰巴得緊。
一!
他放手,笑得耐人尋味,隨即飛奔進了病房,躺上,睡覺。
他抬腳,從樓梯的拐角處走出,一貫從容緩慢地步調,越過葉潯,一句招呼都不曾打,就徑直走進病房,關門。
蘇逸知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弓著腰背對著蘇木,他咬著指甲,眼眶有點兒泛紅,心裡開始泛苦水,他乾脆將被子扯高了些,把自己完完全全包裹在裡面兒,開始任由苦水蔓延全身。
對床的小囡已然睡著,嘴角還吧唧著口水,睡得香甜無比。蘇木動作輕微地將營養品放在他的床頭,並且叮囑:“早些休息,多餘的事情別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