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躺在地上的華安都吃了一驚,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一旁的殷浩卻酸言酸語道:“如今攻打京城的八千叛軍中以韓將軍的部下陳雄最為驍勇,這都是韓將軍練兵有方啊!”
庾亮乾咳兩聲,白了殷浩一眼,看著韓潛後悔道:“這都怪本官一時大意,看輕了叛軍,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但是事情已經這樣了,現在也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眼下這種情況,還請韓將軍多多賜教。”
庾亮說完一臉尷尬的看著韓潛,要是早聽韓潛的計策,蘇峻現在已成了階下囚,可如今叛軍四面圍城,他也只好厚著臉皮來請教韓潛,畢竟韓潛是當年祖狄麾下的頭號猛將,興許能破解眼下的困局。
“敢問大人,眼下叛軍圍城態勢如何,我軍援兵現在何處。”韓潛定了定神問道。
庾亮微微側身看著殷浩,殷浩會意,取出隨時攜帶的京郊地形圖,放在韓潛面前,輕聲說道:“京城守軍只有八千,如今四門皆被叛軍圍困,東門叛將匡孝、南門叛將祖渙、西門叛將陳雄、北門為叛賊首領蘇峻,各部兵力皆兩千。
另外不遠處的石頭城叛軍亦有兩千,叛軍主力萬餘兵馬兩日後將抵達京城。而我軍援兵最近的是趙胤將軍的八千兵馬,現駐紮在石頭城以北三十里處,其他各路援兵離京城太遠,只怕遠水解不了近渴。”
韓潛聽完,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京郊地形圖,思索良久,不禁蹙眉連連搖頭。
“怎麼,韓將軍也找不出破敵的計策。”庾亮見韓潛蹙眉搖頭,頗為擔憂的問道。
殷浩卻冷笑道:“韓潛將軍前幾日不是說可以說服陳雄倒戈以助王師嗎?如今何不寫書信一封,差人送給陳雄將軍,讓其反戈一擊呢?”
“是啊!韓將軍,陳雄是一員猛將,只要他肯歸順朝廷,本官一定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絕不虧待他。”庾亮保證道。
韓潛見殷浩似乎還懷疑自己,不禁爭辯道:“殷大人,所謂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情況與前幾日大不相同,如今京城被叛軍圍的跟鐵桶似的,如何能將信件安全的送到陳雄的手中。
既然將軍知道陳雄是我部將,難道蘇峻就不知曉嗎?如果不出所料陳雄軍中已經遍佈蘇峻眼線,只要城中派人前往陳雄軍中,蘇峻必然知曉,此事稍有不慎,陳雄將身首異處。”
“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庾亮顯得有些焦躁。
韓潛眉頭緊鎖,搖了搖頭。
此時,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華安突然開口道:“師傅,要是送信之人從陳雄軍的後方出現,蘇峻還會懷疑嗎?”
“應該不會,但京城已經被叛軍團團圍困,城內只要有人出城,肯定會被立刻發現,如何能悄無聲息的迂迴到陳雄軍的後方呢?”韓潛看著華安疑惑道。
殷浩也在一邊打趣道:“韓將軍的愛徒可不是一般人,只怕腿一蹬就飛過去了。”
華安一聽,嘴角微微一笑,淡然說道:“還是這位大人有見識,不過華安也就這麼點能耐,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華安說完看著殷浩,只見殷浩張著嘴巴,驚的下巴似乎都要掉下來了。
其實,華安只是普通人,如何能夠飛到陳雄軍的後方,但他卻知道,以京城這麼大的城池,為了排放生活中的各種汙水,城內一定有許多通向城外河流的暗渠,而所謂的暗渠不過是在地面上挖上一條溝壑,而後再在上面鋪上木板或者石板,以遮擋渠內散發的異味。
而華安的想法就是從暗渠偷偷出城,然後悄悄迂迴到陳雄軍的後方,這樣一來,城外的叛軍一定發現不了。
“華安,在兩位大人面前不許放肆。”韓潛見華安說了這麼不著邊際的話,開口教訓道。
“師傅,我真的能飛到陳雄軍的後方。”華安開口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