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下一篷黑氣,忙揮法訣開啟護殿法陣。梅釵等眼疾手快,各憑空抽出一柄長劍,在丹陛下一字排開。各捏劍訣,十二柄飛劍託手飛出,在身前交織成一道劍網。
飛針沾上弧光,恰似冰水落入滾油。去勢不減反增,,“嗤嗤嗤……”激起一篷黑氣。一正一邪,黑白交織,呼吸間竟和鬥了個不相上下。黑氣在弧光中漸漸消融,散出一股惡臭惡臭,直燻得人頭暈腦脹。
容輝面沉如水,待黑氣散盡,直氣得全身發抖,凝神掃視眾人,見有山中官吏,有親朋故舊,有遊方散人,也有丫鬟小廝,一個個正驚呼著抱頭鼠竄,早跑亂了方位,哪看得出兇手是誰?
瀟娟勃然大怒,瞪眼呵斥:“都別動!”走到容輝身邊說:“葳哥兒沒事,被容雪抱出去了。凌霄好像受了傷,也去了殿外,不會有事的。”
容輝心裡鬆了口氣,瞪著眼咬牙切齒:“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眼見眾人站定,沉聲命令:“所有女眷先出去,剩下的人,咱要一個一個的認。”
瀟娟覺得未必,連忙提醒容輝:“這件事沒這麼簡單,多半是個裡應外合,人多眼雜,才容易渾水摸魚……”
容輝覺得有道理,沉聲吩咐:“男東女西,隔三尺站開!”
眾人恢復過來,尚不知所以。可見金盆和嬰兒都不見了,也知道大事不好。聽言心神皆顫,可見容輝沒讓梅釵等立刻絞殺自己,也鬆了口氣,低頭下頭乖乖散開。
容輝回過神來,低下頭連個渣也找不到,方知那黑針純以劇毒凝結。其毒性之猛,能和華山“雨霧弧光”一較高下。不敢往下想,倒抽一口涼氣:“能用此毒者,絕非泛泛……”
他心火竄起,正要查探眾人功力。忽然傳入一聲冷笑:“你們怕什麼,‘靈山真人’早死在了大草原。這個,不過是個傀儡……”
眾人只覺聲在耳邊,聽言面面相覷,再看容輝,不由生出幾分狐疑。容輝氣極而笑:“你,還是想想自己的死期吧……”凝神反擊,聽到一聲冷哼傳回,卻感應到廳中有一人魂弛魄旋,心跳異常。余光中是前排一個羽冠老人,穿一身繭綢鶴氅。雖也站在人群中間,卻頗具傲氣。
他心中冷笑,揹著手繞過劍網,走下三級臺階,在丹道上緩緩踱步,來回走了一趟,才轉到老者身前,正色詢問:“這位道兄,面生的很吶!”
老者輕哼一聲,斜眼望天,神似睥睨,勢不與其為伍。瀟娟湊上前小聲提醒:“這是‘老爺子’的酒友,丹山‘六友’中的‘玉瓊叟’也是特地來看葳哥兒的。”
“喔?六友……”容輝正視老者,似笑非笑:“玉瓊,玉液瓊漿……這麼說,道友還是位杯林隱士?不知,還有哪五友,可都來了?”
“還有琴友‘玉軫子’,棋友‘浮雲子’,書友‘臨意子’,畫友‘水墨子’,茶友‘品心子’。這次來的,還有‘水墨子’先生、”瀟娟適時解釋:“當時六友來此,每人獻上一寶,想定居丹山。我們見那裡山險水急,更無三尺平地,就把那一小座靈脈租了給他們,期限是六十年。”
“哦,原來還是六位雅士……”容輝點頭微笑,周玫,皺眉冷哼:“什麼狐朋狗友……”雙手倏出,十指並用,直取“玉瓊叟”身前十處要穴。
兩人相隔既近,這一手又按得如風似電。“玉瓊叟”臉皮一跳,雖驚不亂,抬手橫揮,帶出一道漣漪。霎時間醇香四溢,衝的人頭暈目眩,竟是一泓烈酒。他輕哼一聲,眼中精光爆射。“呼啦”一聲,酒水自燃,直撲容輝面門。
容輝暗暗冷笑:“玩火,你還嫩了點!”雙手去勢不減,一掌“虛懷若谷”按出。氣勁成環,兜住火勢,反撞“玉瓊叟”胸口。
眾人只見火光乍亮,化作一顆光球,照得人心驚肉跳。驚呼一聲,四散奔逃。“玉瓊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