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竟然是悠爸爸和樹理媽媽唯一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東西,他們一家人唯一的合照……也是現在能讓蜜柑知道自己和他們之間還有聯絡的唯一物件。
要是她再強大的一點,如果那個時候她沒有對星煉心軟,如今是不是會不一樣?
攥緊項墜,蜜柑猛地站了起來,仰天長吼道:“玖蘭李土,我絕對要殺了你!!啊啊啊!!”
咚!……
一顆小黃球打在她身邊的大樹上,蜜柑怔怔的看著因為她的一聲怒吼而突然安靜下來的運動場,窘迫的看著場裡的人嘰嘰喳喳的指著她討論著什麼,還有小光左手拿著球拍,右手扶著額頭嘆氣的模樣:“蜜柑,你又想到什麼了?”
在過去的這一個月裡面,她喊得最多的就是這一句話,或者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連夜裡都不肯安分,他們一家經常能在半夜聽到隔壁傳來的吼聲,不多字不少字正好是這一句話。
玖蘭李土,又是誰?小叔叔和小嬸嬸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們的臉色似乎也不好。
“呃……我太激動了太激動了,對不起你們繼續……小光你繼續你繼續……我自己回家好了!”捂著紅彤彤的小臉,蜜柑尷尬的後退幾步,轉身淚奔——
她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大聲的說出來了!就算對玖蘭李土再怎麼樣的怨恨,她竟然做出了有違玖蘭家優雅家教的行為!
“太大意了!蜜柑,你不能跑!”小光翻翻白眼向對面的孩子說了一聲抱歉,匆匆的撈起放在地上的網球袋,緊緊地跟在那個前方越來越小的背影后面。
小光不得不承認,雖然他揹著球袋跑是慢了一點,但是蜜柑奔跑的速度的確快速的詭異了一點,就這麼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竟然已經完全看不到她的身影,等他回到家門口前面,卻看到了更加詭異的一幕。
他那個一舉一動都力求優雅極致,總是穿著一身純白色和服正裝的小嬸嬸竟然在外面套了一條畫著蠟筆小新吃稠魚燒的橘黃底色的圍裙,原本披散在脖頸後面的銀色長髮也高高的紮了起來,臉上一層一層白花花的麵粉都沾到了小嬸嬸的睫毛上,而他的表姐蜜柑正在掐著腰說這什麼。
她剛才跑的那麼激烈,竟然一點都不氣喘還能跟小嬸嬸說這說那?!
蜜柑無語的看著一幅想試試看什麼叫做家庭主婦的女人一臉無辜的看著自己,緋櫻嫻身後冒著滾滾黑煙的廚房大概已經完全的陣亡了。
“我就是想做做看以前和黎人一起吃過的蛋糕嘛,本來想拜託小菜幫忙,但是既然她沒有時間,我想照著書本上寫的做嘛……誰知道差這麼多,嘁。”緋櫻嫻狠狠的捏著手中的鐵盆,淡紅的眼睛橫著掃視了一眼門外。“小鬼頭,你站在外面幹什麼?看我笑話嗎?”
“……”小光看了看一臉鬱悶的蜜柑,“蜜柑從球場跑著回來的,我跟她回來看看,蜜柑沒事就好。”
他真的只是想回來看看,卻沒想到竟然看到這一幕。為什麼小嬸嬸臉上的神色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一樣的可怕?
緋櫻嫻高傲的哼了一聲,拿著幾乎被她捏碎的鐵盆扭頭便走,一頭銀色的長髮在風中飄揚的十分瀟灑,隨著寒光凜凜的手起刀落,那個混合了灰色糊狀物體的鐵盆頓時被整齊的分成了兩半。
咣噹咣噹的掉在地上。
小光的眼角挑了挑,隨即把視線轉到了蜜柑的臉上:“小嬸嬸一向都是這樣嗎?”
蜜柑目瞪口呆的搖搖頭:“我優雅帥氣的嫻媽媽,很可能是因為想在黎人爸爸回來之前做一頓豐盛的晚餐,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黎人爸爸有這種魅力讓嫻媽媽不顧個人形象做這種事情。可惜嫻媽媽今天好象是第一次動手使用人類正常的廚房用具,於是……廚房遭受禍害了呀……”
真可憐,他們家的廚房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