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大擺踱到三人面前,劍鞘一敲桌面,道:“三位可是黑塔山之主?”
那三人驚得站起,對視一眼,其中最年長的一人欠欠身道:“兄臺有何事?”
白玉堂道:“沒事,爺就是跟你們打個招呼,爺吃飽了,先走!”
那三人慌得抽出腰間九環刀,喝道:“休走,小賊!敢在王府放火偷東西,還不拿命來!”
白玉堂不理,撥開刀,一閃出去。
為首黑衣客手掌一託一推,面前那張足有五十餘斤重的梨木桌子突然飛起,碗筷“譁啷啷”摔了一地,桌子橫飛向白玉堂後背。一陣清風掠過三人身畔,人影閃處,展昭已到桌前,不慌不忙,伸手抵住,輕送回原地,冷冷道:“要打外面去,休壞了店家生意。”揮手處,一塊碎銀落在自己桌上,人也閃了出去。
三人忙追出去,只見前面翩翩兩道人影已到了林邊,正倚在樹上,回身等候。
襄陽王派人知會鍾雄後,自己也分派人手各路追趕,這黑塔山三傑已收做王府護衛,功夫不錯,打了前鋒。他們趕了個多時辰,追到正主本來得意,此時看二人身手,那點得意蹤影不見,往身後官道看看,不見援兵的影子,硬著頭皮橫刀上前,一人道:“你們兩個姓什名誰?受何人指使到王府竊物,偷的物件兒藏哪兒了,說!”
白玉堂眉一挑,道:“爺的名字,你不配聽。廢話少說,勝了爺手中的劍,東西給你們,不然,就把你們那幾把破刀留下吧。”江湖人視兵器如性命,此話說得三人火氣一盛,齊喝一聲,揮刀上前,兩人圍住白玉堂,一人衝向展昭。
白玉堂不屑道:“爺爺們要是讓你們在手下走過二十招,就是學藝不精。”
小店裡的食客站出幾個膽大的,不敢靠近,遠遠張望,刀光劍影,從未見過武林高手打鬥的人眼花繚亂,分不出哪方佔上風。
盞茶的功夫,展昭面前的那個刀飛到半空,插入樹幹,直至沒柄,人也踉蹌退出幾丈,倒地不起。看客方倒吸口氣,白玉堂面前的兩個慘呼一聲,刀斷落地,手捂著腿摔倒在一處,被踩亂的雪地上灑下一片猩紅血跡。
白玉堂那把長劍,斜斜指向地面,依然鋥亮,點血未染。他走到被展昭擊倒的人身前,朝身上踢了踢,道:“你這廝看他好對付是不?算你有眼力,挑個心軟的,內傷回去養養就好,你的兄弟,日後怕要你攙著走了。”
那人一驚一氣,掙了一下,沒起得來卻噴出一口血。白玉堂笑道:“回去告訴你們主人,像爾等這種沒材料的東西,就不要再派來丟人,爺可沒有慈悲心腸,今後見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收劍入鞘,與展昭回到店前。
店前的人見他們走來,早驚得四散,展昭道:“玉堂,他們眼中咱們大約成了殺人放火江洋大盜。”
白玉堂道:“你便說是護衛老爺抓賊他們也會跑,百姓眼中,官匪本是一家。”
展昭聞言一嘆,解了韁繩,驅車登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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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前面大縣重新購置一輛上好馬車,添了衣物,天黑也不落店,輪換趕車,餓了就隨便找個地方要點酒菜裹腹。
一路有雪,他們為引開追兵,從襄陽出來,取道洛陽回京,此時正走在近洛陽的一片山麓,道路積雪難行,馬車緩慢了下來,
白玉堂坐在轅邊,舉起手中酒瓶嗅嗅,酒味尚純。因知隨時都可能遇敵,他也不敢多飲,每日淺嘗而已,幾日下來,可屈壞了肚中的酒蟲。他塞回瓶塞兒,把酒收好,道:“貓兒,回去可要好生陪我喝幾天。”
展昭瞧瞧他帶笑的眉眼,幾日的吃睡不穩,面容比離京時已瘦了二分,轉回頭盯著馬背道:“酒少喝,回去好好歇幾天,老鼠養肥才好過年。”
忽然而來的戲謔使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