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塔貢大人不耐煩地說。“你在等什麼?”
“再等一會兒,大人,”多伽說。他高聲喊道,“將囚犯帶上來。”
塔貢瞪了多伽一眼。“我們要他幹什麼?”
因為這是米娜的命令,多伽在心裡說。他說出了想到的第一個藉口。
“我們準備將他扔到火葬堆上去,大人,”多伽說。
“啊,”塔貢說,“祭品。”他吃吃笑了幾下,但還是不耐煩,其他人可不像他一樣。
兩個守衛把該對米娜的死負責的精靈王帶上前。那個年輕人戴著鎖鏈――手銬和腳鐐跟腰上的鐵束帶連著,脖子上鎖著個鐵項圈。這些東西的重量壓得他幾乎走不動,得讓守衛攙著。他臉上全是傷,一隻腫脹的眼閉著,幾乎認不出來了,衣服上也全是血。
守衛將他帶到火葬堆腳下。年輕人抬起頭,看見米娜躺在頂上。精靈的臉色變得比屍體還白。他低喊一聲,突然向前走去。守衛以為他要逃跑,就粗暴地抓住他。
不過西瓦諾謝並不想逃跑。他聽見人們咒罵自己,要將自己扔到火裡。他不在乎。他希望他們會那麼做,那樣他就能死去,跟米娜在一起。他低下頭站著,長髮遮住了臉。
“現在讓我們結束表演吧,”塔貢大人急躁地說,“繼續嗎?”
加爾達咬著牙,握緊拳頭。
“天,精靈來了,”多伽不敢相信地喊道。
米娜下令允許所有想參加葬禮的精靈自由參加,他們不會受到威脅或是傷害,而會得到唯一神的歡迎。米娜的軍官並不認為會有精靈來。大部分精靈害怕報復,將自己鎖在家中,準備保衛家園,或者是計劃逃入荒野。
但現在從城市大門裡湧出一大堆精靈,大部分是米娜的年輕信徒。他們捧著鮮花――在魔法罩致命的觸控下倖免於難的鮮花――合著豎琴和長笛演奏的哀樂節奏慢慢走著。人類戰士很有理由怨恨敵人的這種表現,是他們殺死了心愛的指揮官。隊伍裡有人嘀咕,有人憤怒地喊叫,警告精靈離遠點。
加爾達振作起來。這是個拖延的好辦法!如果戰士們不理會軍官的命令,向精靈發洩怒火,加爾達和其他軍官是不會阻止的。他向上瞥了一眼。藍龍不會干涉屠殺精靈。一片混亂之後,葬禮當然要延期。
精靈繼續向火葬堆前進。龍翼的陰影掃過他們。許多人嚇得臉色蒼白,渾身發抖。龍威觸及這些精靈,就連加爾達也會感到害怕。他們都知道,人類戰士有理由憎恨自己,可能會殘暴地攻擊自己。但精靈們還是來向感動了他們、醫治了他們的女孩致敬。
加爾達不得不敬佩他們的勇氣。戰士們也一樣。也許是因為米娜感動了所有人,這天人類和精靈連在了一起。憤怒的喊叫和威脅消失了。精靈站得離火葬堆有一定距離,似乎他們知道自己沒有權利靠近。他們舉起手。一陣微風從東邊吹來,帶著芳香的花朵飄向火葬堆,白色的花瓣飄到了米娜身體上。
冷冷的陽光照亮了火葬堆,照亮了米娜的臉,金色的衣服在閃爍,就像它自己燃燒了。
“我們還等其他人嗎?”塔貢諷刺道。“也許是矮人?坎德人?如果沒有的話,趕緊完事,多伽!”
“當然,大人。首先由您致悼詞。大人,戰士們都很想聽。”
塔貢陰著臉。他越來越緊張,卻說不出原因。也許是因為三位軍官盯著自己的奇怪方式,他們眼裡都有恨意。但那並不奇怪。安塞隆大陸的很多人都憎恨、害怕夜之王者。讓塔貢不安的是他無法進入他們的心靈,看看他們在想什麼、謀劃什麼。
塔貢突然感到危險,但他不明白為什麼那會讓自己緊張。他身邊有親衛,他們有很好的理由保證自己活著。他還控制著七條藍龍,只要夜之王者下令,龍可以迅速解決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