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看到了一雙眼睛。
如同受驚的小動物,那隻眼睛在他微微側過臉的那刻便倉惶逃開了。
喉嚨動了動,江晨緩緩移開了視線。
“‘清理’的事完全可以交給我去做。”耳邊傳來了阿伊莎的聲音。
“不。。。。。。我覺得還是我親自去一下比較好。”
雖然看不到阿伊莎的臉,但江晨卻能想象出那溫柔的視線。
不遠處的那棟民房,子彈幾乎掃穿了它後屋的木牆。視線中出現了一支手,顫抖著探出窗外,將木窗悄悄地合上。
江晨能感覺到,這份恐懼針對的是自己。
“不要緊嗎?”阿伊莎輕聲問道。
“當然。無論是屍體還是比屍體更恐怖的東西,我都見了不少。”將視線從那棟殘破的民房上移開,江晨隨口說道。
阿伊莎知道,他說的是那個世界。
“但我感覺你並不好受。”
“何以見得?”江晨嘆了口氣回道。
距離強尼的別墅越來越近了,他拔出了腰間的戰術步槍。
雖說有點殺雞用牛刀的感覺。但他還是想親自向強尼告別。至於理由。。。。。。他說不清。
“直覺。”那清冷的聲音中,隱隱帶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直覺?
江晨笑了笑。沒有對阿伊莎的解釋做出評價。
咔——
清脆的子彈上膛音。
“阿伊莎。”
“嗯。”
“你覺得。。。。。。我錯了嗎?”
這裡本該寧靜,一切的戰火都因他而起。如果不是那天的臨時起意。如果不是他吩咐羅伯茨送來了強尼,然後又扶植反對派挑起內戰,居住在這裡的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經歷戰火。
這是他最近才開始意識到的問題,次元的切換或許只需要半秒,但思維的切換卻需要很久。他有時候不禁懷疑自己,是否在現世中不知不覺便套用了末世的邏輯。
這麼做無疑是符合利益的,但這是正確的嗎?
“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正確的。”
江晨愣住了。
片刻後。爽朗的笑聲在那鋼鐵裝甲內迴盪。
“謝謝。”
結束通話通訊,狂化瞬間開啟,一連串密集的紅點浮現於視域。
所有煩惱與人性的桎梏都被拋之腦後,江晨只覺大腦前所未有的清明。
名為殺戮的清明。
叮——!
裝甲輕微震動。一發子彈撞在了堅固的塑鋼上,甚至沒能留下一絲彈痕。江晨獰笑著抬眼望去,那是一個黑人小夥,手中正端著自動步槍向他瞄準,應該是強尼僱傭的傭兵。
那黑人小夥見一槍無效,大驚之餘。手上的動作也不停,直接上了槍榴彈。
看著那冰冷的鋼鐵裝甲,他本能的感到恐懼。
背後的渦旋引擎噴出火焰,江晨輕描淡寫地側移拉開了與那發槍榴彈的距離。
屋頂的機槍槍口指來。江晨抬起步槍便是一梭子子彈射去,將那機槍火力點連人帶槍打成了篩子。藉著接著江晨又調轉了槍口,對準了那顆藏在牆壁後的紅點。扣下了扳機。
子彈撕開了脆弱的牆壁,撕碎了那顆躲藏在其後的心臟。
一腳踹飛了別墅的鐵門。毫不避讓地沐浴在槍林彈雨中,江晨一邊流星大步地向前。一邊端著步槍點射還擊。
那些受僱於強尼的傭兵接二連三的倒下,見到根本沒能傷到這個“怪物”分毫,剩下的人終於開始感到了恐懼。
這時,一發拽著尾焰的rpg向著江晨飛了來。
不閃不避,江晨直接抬起左手一巴掌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