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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計劃是趁著薄暮迂迴至大院後側的山坡上,然後等夜晚降臨整個大院都入睡了的時候發動襲擊——這真得感謝百多年前搏命於上海灘的他們的祖輩以及祖輩們為兒孫立下的艱苦家風,使得這次的潛伏與行動於這幾個後生晚輩很可能只是一碟小菜而已。
但我還是心有不安,跟著他們一起下了車。
“放心,”陳楨會安慰我道:“留在這裡,我們一會就回來。”
他把我送回車上,又臨別吻了我。
“我們馬上回來,”他說。
“我一會兒把車開過去,”我在他耳邊道:“在前門等你。”
他們就要走了,我一眼看見林墨琛還在忙著他的手機。他把手機放在他的右邊褲袋裡,似乎覺得不放心,伸手拿出來又換了一邊口袋。
“手機都關機,”這次行動的發起人陳楨會道:“拿出來放車上。”
但是林墨琛並不完全買他的帳。
他把手機拿出來,看起來是想放在車上,但是手臂沒伸直就又迅即改變了主意。他又縮回手去,把那枚手機換了個地方深深地插在褲子後面的口袋裡。
他明顯與這部手機有一種特別的分離焦慮。
那也總好過他與我有分離焦慮。
我隔著車窗玻璃看著他把手機仔細放穩,並且還相當慎重地扣妥了褲子口袋外面的紐扣。
斜陽西逝,他們趁著薄暮的光影迅速地沒入山林裡去了。
我便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