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可心裡的困惑卻慢慢地結成了一張個更大的網。
快到十點,池澄還沒有回來。旬旬打算去睡了,卻意外又接到曾毓的來電,說自己在某某KTV,讓她趕緊帶著錢來江湖救急。
旬旬本想問清楚究竟出了什麼事,無奈電話那端明顯可以聽出曾毓喝高了,吐字含糊不清,只會催她快來。
曾毓今晚難道不是去赴她的“浪漫之約”了嗎?旬旬搞不清狀況,但事關緊急,怕她出事也不敢耽擱,忙忙出了門。幸而曾毓報給她的那個地點並不生僻,旬旬只是對計程車司機一說,對方已知要去什麼地方。
找到曾毓的時候,她正靠在沙發上不醒人事,旁邊站著個一臉無奈的侍應生,旬旬一問之下才知道曾毓和幾個朋友來唱歌,買單的時候大家都走了,只剩她一個人爛醉如泥地被扣了下來。
旬旬坐過去搖了搖曾毓,她剛勉力睜開眼睛就做出欲嘔的表情,旬旬連忙攙著她去洗手間。大吐特吐過後,她用冷水洗了把臉,看起來似乎好了些,至少能認出扶著她的人是誰,但依然腳步不穩,神智恍惚。
坐回沙發,曾毓軟倒在那裡有氣無力地回答旬旬的問題,大致上和侍應生說的差不多。她和新男朋友下班後一道共進晚餐,飯後,對方提出叫上兩人的朋友一塊去K歌,於是一行人到了這裡,喝夠唱夠,友人們各自散去,只剩下他們兩人。曾毓結賬時被告訴系統故障刷不了卡,可她錢包裡的現金又不夠,幸而拼著最後一絲清醒,還知道在侍應生的提醒下給朋友家人打了個電話,旬旬這才被召喚了過來。
“你沒帶夠錢,你男朋友身上也沒有?”旬旬很是不解。
曾毓喝了口旬旬讓侍應生倒上來的熱茶,笑得差點被嗆住。
“我看還差幾百塊,本來也打算讓他先墊上,誰知道剛聽說我錢不夠,那傢伙就說臨時有急事要先走了,跑得比兔子還快,把我一個人晾在這裡,你說好笑不好笑?”
“一點都不好笑。” 旬旬誠實地說。“你那是什麼男朋友,有他這樣做事的嗎?你挑男人的眼光不但不長進,反而倒退得不行,都不知道從哪裡忽然冒出個莫名其妙的新男朋友。”
“不是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是我的健身教練,教普拉提的,人長得真帥,聲音又好聽,還會哄我開心。姑奶奶我年末掃貨的時候遇上商場收銀臺排長龍,他硬是給我排了一天一夜的隊,所以我就想,行吧,就他了。平時出去我掏錢也沒什麼,吃吃喝喝,一個人該花的不也得花?哪知道這才幾百塊,他就現出原形了,就這點出息,我真是瞎了狗眼。”曾毓還在笑個不停。
旬旬說:“我看你是瘋了。”她掏出錢,替曾毓把帳給結了。
曾毓的胳膊重重地搭上旬旬的肩,大著舌根說:“男人都不是東西,還是你好,旬旬,我正式宣佈你是我的好姐妹!”
旬旬苦笑:“你饒了我吧,好姐妹就是在你尋歡作樂的之後買單的那個。”
曾毓笑嘻嘻地說:“趙旬旬,人不能忘本,這事我也替你做過。”
“盡胡說。”旬旬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拿下曾毓的手,問道:“還能不能走?我送你回去。”
“不要說走了,讓我飛都沒問題。問題是急什麼呀,考驗你的時候到了,你不能再像嫁給謝憑寧時那樣老在家等他,該學會適當地讓男人嚐嚐等你的滋味。聽我的,再陪我坐會。”曾毓說著,當著旬旬的面打了個電話,先是問對方的“急事”辦好了沒有,繼而又軟語溫言地告訴他,系統早正常了,她買了單又想換個地方喝幾杯,想看看他還要不要過來。
想必是對方給了肯定的答覆,曾毓笑道:“你的急事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她笑夠了,換了口吻大聲嘲弄道:“不就是幾百塊的事吧,你就算是沒錢也拜託拿出點見識來。別以為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