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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頁

他的視線,都快把門給盯穿了。

「還成吧,我們辜州,快過年了每家每戶都剪。」張虎憨頭憨腦說,「等王妃去了辜州找個婆子學學,肯定比末將剪得還好。」

「……」

孟歡嘆了聲氣。

小聲嘀咕:「還去什麼辜州……」

他估計要當寡婦了。

一想,孟歡就吸了吸鼻子,想哭。

藺泊舟是今早讓人引著進宮的,據說是見皇帝去了,至於早晨到現在發生了什麼孟歡一概不知,只能坐院子裡坐等他回來。

……反正孟歡是想不到藺泊舟這處境去見皇帝能有什麼活路,他就覺得藺泊舟得死。

可藺泊舟那麼自信,孟歡又不忍心打擊他,欲言又止了半天,早晨眼淚汪汪送他出門。

現在,眼淚汪汪等他回家。

一看王妃漆黑的杏眼又濕潤了,張虎嘆了聲氣,「末將再給您剪條龍吧。」

孟歡搖頭:「我肯定要當寡婦了。」

張虎嘆氣:「那也不一定。」

孟歡把剪紙一扔,抬頭,聲音發膩:「藺泊舟再不回來,我就要哭了,嗚嗚嗚嗚。」

「……」

張虎拿著剪刀,心情十分複雜。

他是跟著藺泊舟長大的那一批辜州親信,在他印象裡,少年時的藺泊舟便出奇的聰明敏捷,才智驚人,陰沉俊美,十幾歲時著青衣騎馬出巡,大街上的年輕姑娘們擲花如雨,跟在背後相隨,傳了好幾年的「青衣世子」。

跟了他這麼多年,藺泊舟什麼都好,就是成親太晚,眼光高,好像一般人家他還有點兒看不上,必須娶一個很特別的那種。

張虎平時就想啊,什麼特別的人,能俘虜王爺的心呢。

孟歡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嗚嗚嗚……好想哭,藺泊舟死了怎麼辦啊。」

「……」

張虎嘆了聲氣,放下剪刀。

看不明白,就。

積雪的院門口,忽然響起了兩聲「咔咔」扣門聲。張虎連忙站起身,走到門口,將耳朵貼著門。

「誰?」

門外是個太監的甕聲甕氣:「王爺,讓接王妃回府了。」

張虎開啟了院子門。

街上停著一輛奢華的馬車,華蓋積著薄雪,馬匹正在悠閒地踱步,鼻子噴出陣陣熱氣。

回府?

孟歡抬眼,站起了身。

怎麼回事?

他只知道藺泊舟如果活著會回院子,可好像沒說什麼回府啊?

張虎走到馬車旁,簾子露出一截修長分明的指骨,接著,探出了藺泊舟的側臉:「歡歡呢?」

還真是藺泊舟。

孟歡心跳一下子加快了,他大步往前跑,風雪吹到眼睛裡涼涼的,大概是忽然吸了一口冷氣,鼻尖也特別酸,孟歡邊掉眼淚邊往馬車裡跑。

跑到馬車旁,孟歡眼眶通紅,唇瓣呼著一縷一縷的熱霧。

「快上來,回王府了。」

藺泊舟從馬車裡探過了手,手心溫熱,有力地握住了他的手掌。孟歡爬上馬車,簾子放下去那一瞬間,往前用力一倒,重重撲進了藺泊舟的懷裡。

少年身上帶著風雪的涼意,脆生生的,一下子撞進來。藺泊舟探過雙臂接穩,似乎被撞得有點兒重,發出很低的一聲輕笑。

「好,抱住了。」

他的手往上,很快撫摸著孟歡的肩膀,直至後頸。

微微抬頭,耳頸沾上了發涼的液體,似乎是一滴眼淚。

「歡歡怎麼哭了?」聲音似是意外。

孟歡丟臉的一揉眼,鼻尖通紅,哭的一塌糊塗。

聲音特別委屈:「你讓我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