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燈光閃爍,左正誼不太確定是自己眼花,還是紀決的右手像抽搐似的微微顫動了一下。
只一下,左正誼的心就沉下去,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火氣卻蹭地升了起來。
「紀決。」左正誼壓住怒火,沉聲道,「你騙我。」
第173章 付出
比賽現場不方便爭吵,左正誼的一腔火氣無法釋放,從前臺忍到後臺,又從後臺忍到了回基地的車上。
上車時他罕見地沒和紀決坐在一起,而是坐到了丁海潮的身邊。
紀決就在前面兩排,回頭看了他幾眼,神情慾言又止。
左正誼沒抬頭,他在急速行駛的車內攥緊了手機,也不理會丁海潮沒眼色的詢問,像是呆住了,一直盯著自己的右手看,似乎還能感受到他手傷最嚴重時,從疼痛深處生出的驚慌。
——是驚慌。
那種疼根本不算什麼,他能忍受。
但他怕的是,它對他職業生涯造成的影響。
電競圈裡有過傷病的選手不計其數,但像左正誼這樣短期內惡化、又做過手術的不多。
正因為他深刻並「完整」地體會過一遍,才會對紀決的手格外關心,希望能靠自己的經驗來幫紀決避免走到這一步。
但他每天不厭其煩的關心,都換不來紀決一句真話。
紀決怎麼想的?把他的擔心當成打情罵俏,以為這種事能開玩笑嗎?
但紀決私下找過隊醫,隊醫卻沒什麼反應,沒跟教練組溝透過。
是因為他連隊醫也隱瞞了嗎?
這就更讓人無法理解了。
左正誼在路上越想越氣,手機都快被他捏碎了。
丁海潮後知後覺地學會了看臉色,生怕他發火波及自己,默默地挪開屁股,離遠了點。
丁海潮很快就得到了解脫。
不知是不是連司機都感受到了車內的低氣壓,今天速度格外快,比平時早了十分鐘到基地。
sp打了一場勝仗,大部分人很開心,只有聽見左正誼和紀決談話的幾個隊友面帶疑惑,時不時地打量他們一眼。
左正誼忽視這些目光,一下車就拉住紀決,把人拽回了六樓。
還不到八點半,上樓,開燈,關門,左正誼把揹包丟到床上,摔出了一聲悶響。
他是極愛惜鍵盤的人,當鍵盤在揹包裡的時候,他從來不會做這種動作。很顯然今晚已經被氣得昏頭,什麼都顧不上了。
紀決靠在門邊,見狀走上前來試圖抱住他,幫他消消氣。表情一如往常哄他時那樣,耐心,又充滿愛戀,專注地盯著他,只是眉頭微微蹙起,帶幾分無奈。
「我不是故意隱瞞你的。」紀決說,「我已經在積極治療了,外用內服的藥都沒斷過,只是不想讓你擔心,才不告訴你。而且我沒那麼嚴重,連封燦都有頸椎問題呢,不也照常訓練?沒必要大驚小怪。」
「……」
左正誼還沒開口,就被紀決先發制人,灌了一耳朵明顯是事先準備好的辯解臺詞,他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簡直太懂怎麼給左正誼順毛了,說話的時候一手摟著左正誼的腰,另一手按在左正誼腦後,插進頭髮裡,輕輕地撫摸。
每多說一個字,距離就拉近一寸,當他解釋完,已經貼上左正誼的唇角,輕輕落下了一吻。
紀決就著接吻的姿勢,把左正誼推到床上,拂開礙事的揹包,身軀一壓,把淺吻變成了深吻。
「哥哥,」紀決口吻討好,有意轉移話題,「你的頭髮好像長長了……」
他修長的手指在左正誼的髮絲間遊移,痴迷般摸了又摸。
他似乎想靠男色糊弄過去,但左正誼還沒中計,他自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