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的模樣,忍不住“噗哧”笑出了聲。
如此江畔,夜色如醉,王小石看著她的笑意風情,竟似痴了;溫柔也似有所覺察,臉也燒熱熱的,幸好在月下,看不出她的臉紅。但一個美麗女子的嬌羞,卻是更動人心絃。
兩人一時怔在船艙旁,都望自己的腳尖。遠處有收聲,隱'奇書網整理提供'約可辯水時魚在上拍打的聲音。
就在這時,波平浪靜、安詳如夢的江上,傳來了第一聲慘呼。
王小石第一件事就是找白愁飛。
白愁飛不在船上。
“糟了!”溫柔急問:“什麼事?”
那條華麗的大船已傳來格鬥聲。
王小石道:“來不及說了。我們先過去再說!”他和溫柔都不諳泳術,只好從舟上躍上岸,再自岸堤繞撲過去,自岸板躥往大船。
王小石和溫柔掠近大船,只見船上飛出一個人,哎呀一聲落入江中,便沒有再冒上來。王小石溫柔正要掠入大船去,忽然又一個人被踢飛出來,扎手紮腳跌入江心,似乎還在水裡掙扎了一下,便沒了聲息。
王小石跟溫柔一上船艙,一人又飛了出來,王小石一手接著,只見那人船伕打扮,眉心一方紫黑,五官溢血,已然斃命。
溫柔卻拔步入艙。
一人迎面而出,幾乎碰個滿。
溫柔立即拔刀。
那人卻一手按住她的刀柄。
溫柔的手正在刀柄上。
那人就抓著她的手。
溫柔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男子息,那是她並不陌生的。
只聽那人沉聲道:“你不要拔刀,我殺性已起,我怕我會忍不住。”那人說著話的時候,另一隻手仍制住一人,而今一甩手,把那被擒著的人摔出三丈,月下一映,只見又是一名船伕打扮的漢子,“嘩啦”一聲落入江流中!王小石這時已躥入艙來。
他發覺緊貼著溫柔的有一個人。
他立即便要出手。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認明瞭是敵是友,便想下殺手。這是他出道以來,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他還沒有出招,那人便道:“你也來了,很好。”
王小石及時認出那人的聲音。
白愁飛。
王小石忽然覺得一陣傷心,一陣高興。
艙裡就在這時候亮起了燈火。
一人掌燈行了出來。
一盞琉璃色防風掩屏紗燈。
燈下的手。
燈下的柔荑,像蘭花的瓣兒,她就這樣一手掌著燈,一手掩著火,在柔黃的燈光吞吐映照中,竟是一個絕世的手勢,深刻難忘。
王小石看去,只見一個雲鬢散披,眼睛像秋水一般亮麗的女子,別具一番幽豔,別有一銷魂。
她頸肩的衣裳散開,卻披著白愁飛的錦袍,掩映著她水綠色的紗衣。她那一雙眼眸,比燈還燦亮,彷彿像一個深湖,浮漾著千流雲的夢。王小石只看了那麼一眼,覺得自己在夢裡,夢見了夢裡的人,醒來發現不必再夢,原來夢的夢裡不是夢,而是真有這樣柔豔的女子,掌燈照夢醒。
溫柔看見這個女子,被燈光一映,柔得象自己的名字。她自己在小的時候,曾夢想過自己長大後,是一個大家閨秀,小家碧玉,雲裳玉佩,惹人愛,但她越是長大,越是俊俏,卻是越愛飛騰,越是走英俠放任的路子。這樣一看,她覺得那是另一個自己,不過早已分道揚鏢,她是她,自己是自己,只有在遺憾的夢裡才相見。溫柔初見這女子,便覺得自己是白天,這女子才是晚上。
由是,溫柔、王小石、那女子都不禁問了一聲:“你的……?”
然後他們三人不約而同,都望向白愁飛。
白愁飛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