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人所不知的東西,肉眼看不見的微生物,可以造成多大的禍害,幾百年前,鼠疫橫掃歐洲,死了多少人!這些東西,不管是地球早幾億年前的生物,或者是從外星來的,如果讓一種不知名的細菌復活繁殖……”
他講到這裡,不由自主,打了幾個寒顫,可知他的擔心,是一種真正出自內心的恐懼。
張堅沉吟了一下:“如果你擔心的只是微生物的話,那倒也容易,可以先經高溫處理,再經過幾道殺菌的手續--”
胡懷玉一下子就打斷了他的話頭:“你所知的所謂殺菌處理,只是對付已知的細菌,怎麼可以肯定對完全不知的東西,也能把它殺死?”
我在一旁,聽得真有點忍無可忍,大聲道:“算了,簡單的切片研究,我家裡也可以做,不一定要在你實驗室中進行,你那麼怕,就當作完全不知道這件事好了。”
我一面說,一面拉過張堅帶來的低溫保持箱來,準備把玻璃櫃中的東西都放回去。
我發現再和胡懷玉討論下去,是一點結果也沒有的。誰知道胡懷玉冷笑幾聲:“你不能把這些東西弄走,大家都忘了這件事吧,如今世界不算可愛,但總是一個大家所習慣的生活環境,何必一定要起大變化?”
【第十部:研究結果可供推測】
在那一霎間,我怒不可遏,正想再說甚麼時,胡懷玉陡然反手,扳下了一個紅色的鈕杆,我已經覺得不妙了,大叫起來:“你這渾蛋,你想幹甚麼?”
但是,已經遲了,變化幾乎突然發生。
在那玻璃櫃之中,有紅光閃了一閃,接著,櫃中的那些東西,在幾秒鐘之內,就徹底消失,再接下來的變化是又冒起了一陣紅光,櫃下有一個裝置,向下沉了一沉,櫃中就變得空空如也。
張堅在那幾秒鐘之間,雙眼睜得極大,幾乎要哭了出來,我也不知說甚麼才好。
胡懷玉沉聲道:“雷射裝置消滅了一切,希望是真正消滅了一切。”
張堅發出了一下帶著哭音的叫聲來,我忙道:“張堅,不要緊,那冰崖之中,有的是那種東西,再去弄幾噸來也不成問題。”
我實在氣不過胡懷玉不徵求我們的同意,就自作主張,把我們千辛萬苦弄來的東西,一下子就毀得一點不剩,所以才這樣說的,我不是不知道,再要到那冰崖去一次,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但至少,不是做不到。
張堅又是氣惱,又無可奈何地搖著頭。胡懷玉還不知道我們有多麼生他的氣,還對我們道:“我相信我的行為是對,就算研究出了這些生物的來歷,又怎麼樣,所冒的險實在太大。”
我不怒反笑,而且一本正經地告訴他:“胡先生,你最好從現在起不要吃任何東西,不然,噎死的可能性很大。”
胡懷玉在一呆之後,才嘆一聲:“原來你……你們還是不明白。”
我懶得和他多講,看起來這個人的精神分裂症,真還不止輕度,他對自己所想到的事情,竟然如此固執地相信,令人駭然。我開啟了研究室的門,向外走去,張堅唉聲嘆氣,跟在後面,我拍著他的肩:“別嘆氣,你好不容易離開南極,我請你吃飯去。”
張堅搖頭道:“不,我這就趕回去。”
我早已知道這裡的情形發展成這樣,他是一定會心急著趕回去,可是卻未曾料到他會心急到這種地步,我呆了一呆:“我不想立刻就去。”
張堅翻著眼:“你是你,我是我。”他的這種態度,真令得我無名火起,是不是科學家就可以有這種不近人情的特權?像胡懷玉,像張堅,有時,真要一人給他們老大一個耳括子才行。
張堅卻還在喃喃地說道:“再取得標本,我就在南極基地進行研究。”
胡懷玉苦笑了一下:“小心忽然基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