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我也不會傷你性命。從今日起,你再也不是齊國的皇后,離開這座大殿,移居別宮。”
斛律後沒有感到一絲驚訝,或是惱恨,畢竟從父親離世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會得到這樣的下場。她沒有再多言語,只是苦笑一聲:“既然是陛下之命,妾也不敢違背。只是沒想到這後位,以及這座宮殿,最終還是換了主人!”
她輕輕一嘆,問道:“不知陛下打算將誰人立為皇后,入居這座寢宮內?還是,讓那個曾經卑微的女子來代替我的位置?”
即便斛律後沒有指名道姓,高緯也知道她話裡曾經卑微,如今要代替她位置的女子是誰。
高緯一直低頭出神,待自己緩過神時,她已經走出寢宮,還淡淡地說:“也許這皇后之位,從一開始就不是屬於我的!”
這年八月,高緯就將斛律後貶為庶人,遷居別宮,後又令她出家為尼。
斛律後已被廢黜,齊國就要另立一個皇后,其中的人選便是胡氏的侄女胡昭儀,還有陸令萱的義女、弘德夫人穆黃花。
穆夫人本是斛律後的婢女,後來因天姿貌美而得寵,武平元年六月在鄴城為高緯生下一子高恆,十月被立為皇太子。
對於穆黃花而言,既然兒子居太子之位,那自己就應該是皇后,卻沒想到竟然出現個胡昭儀,要與她爭奪後位。
論關係,穆黃花是陸令萱的義女,她自然會扶持穆夫人做一國之母,但胡昭儀卻是太后的侄女,胡氏更想立胡昭儀為皇后。
胡氏深知陸令萱的心思,她定是站在穆黃花那一邊,提出反對,於是胡氏卑辭厚禮請求陸令萱,並要求與她結為姊妹。
胡氏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她不過是想得到陸令萱的支援,在高緯面前說幾句好話,立侄女為皇后。
陸令萱為此猶豫不決,確實感到為難,畢竟胡昭儀正得寵,太后又是這般懇求,她自是不好再阻止,就跟祖珽一同在高緯面前進言,建議立胡昭儀為後。
後位就這樣丟了,穆黃花因此對這個義母心生埋怨。陸令萱深有愧意,更是心有不甘,就私下對高緯講“豈有兒子為皇太子,而身為母親卻只是婢妾的。”,畢竟胡後得寵,縱是這麼說,陸令萱還是無法挑撥他們二人的感情。
陸令萱看此計無用,於是就請人行厭蠱之術。不出一個月,胡後就開始精神恍惚,行為舉止怪異,言笑不似正常人。
高緯明顯看到了胡後的變化,見她整日瘋瘋癲癲,痴痴傻傻,也就漸漸地疏遠了胡後。
見到乳孃時,高緯也對她說起這事,但陸令萱卻只道:“陛下何須為了她而煩心。令萱見到一個賢德美貌的女子,陛下何不前往去看看這個美人。”
陸令萱這番話引起了高緯的好奇,便隨乳孃前去。
對於胡後的異常,穆黃花有相同的疑惑,也曾問過陸令萱是不是跟她有關係,不過陸令萱沒有回答,只讓她好好打扮一番,並將準備好的皇后朝服拿給穆黃花讓她穿在身上,在寢宮裡等著。
穆黃花依言待在殿裡,不多時,站在門外的侍女們就隱約看見遠處出現兩個熟悉的身影,緩緩地向這裡走來。
高緯隨乳孃來到穆黃花的寢宮,縱步進殿,只見一個女子端坐在帳內。隨後,兩名婢女上前將華美的紗帳掀起,看見一個身著華服的美婦人出現在眼前。她笑貌嫣然,姿顏秀麗,舉止端雅,加上那一身的皇后朝服,倒是有幾分母儀天下的風範。
穆黃花緩緩起身,垂首向他盈盈一禮,高緯立即上前將她扶起,臉上粲然而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陸令萱見高緯面帶笑意,便開口問道:“陛下認為此女如何?可有母儀之風?”
高緯一直凝視穆黃花的面容,並無言語。
陸令萱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