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清 晰可見那些如蟲子一樣的皺紋。
“黃泉路上,四人同行,倍感寂寞。”我喃喃道,又為那八個字上,加上了四個字。
“對呀,宮中四年,同床共寢,清清白白,黃泉路上,四人同行,倍感寂寞……你 看,你都說過還是會倍感寂寞,所以我們並不會死,況且我們還有兩張牌在外面呢,可別忘 記,那個叫卦衣的,當初可是差點將我人頭拿下的傢伙。”
賈鞠起身,來到視窗,眼往著遠方,雲集城內,一片漆黑,見不到燈光。
隱約能聞到從樓下傳來的陣陣血腥味,那只是一段殺戮曲的前奏。
數條街外,如蜘蛛網一樣的小巷中,張生正在不停地奔跑著,在他身上各種物件哐當 作響。他根本沒有掩飾自己的腳步聲,只是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快到巷口了張生加快了腳步,向前一個跨步來到剛才所看到的巷口處,卻發現自己又繞 回了原地。
真的是鬼地方……
難道是秘術嗎?張生蹲下來,四下觀察著,試圖找出一些線索來,記得在武都城中與那 名戲子廝殺時,也曾經被戲子的秘術所困住過,但最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戲子死 在了自己的秘術之中。現在來看,自己肯定是在無意之間中了那傢伙的圈套,雖說遲早會走 出去,但客棧中必定是出事了,只是希望卦衣能夠及時趕回去。
張生長嘆一口氣,轉身向另外一個方向疾奔而去,不斷向周遭灑下自己秘製的藥粉。
數個街區外,雲集城,南牆下。
綠薨戴著那張沾著死人血已經破裂的夜叉面具,盯著南牆下一塊磚頭上的標誌。那是卦 衣剛畫出來,用來聯絡雲集城中軒部其他成員的方式,雖說綠薨明白這個標誌的含義,但卻 不知道他們到底會聚集在什麼地方,也許就在這裡不遠處。
綠薨轉身向前方奔去,還沒有跑上兩步,就猛地停下了腳步,手剛要伸向腰間,去拔匕 首,一個聲音便傳入了她的耳中:“通常獵人在狩獵的時候,也要小心落入獵物的陷阱中 ,普天之下,也不是隻有獵人才會使用陷阱,這些我教過你。”
卦衣的匕首輕輕地放在綠薨的咽喉處,她甚至不知道卦衣是什麼時候繞到他身後的。
綠薨沒有說話,垂下了自己的雙手,放棄了抵抗,乾脆合上雙眼等死,其實這本就是她 此行的目的。
卦衣從綠薨身後走出來,站在她的側面,冷冷地盯著她臉上的面具,隨後伸手取下來, 一腳踩得粉碎。面具碎裂的聲音在綠薨聽來尤為刺耳,這比卦衣將匕首插入她身體還要難受 。
“你不配戴著這張面具,你也從來沒有屬於過軒部。”卦衣說話的同時,綠薨想起了馬 天對她說過不止一次的話——你根本就是一廂情願
對啊,一廂情願。一廂情願以為那個男人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一廂情願在風滿樓的“ 幫助”下建立起所謂的“新軒部”,所有的都是一廂情願。
還記得那個夜晚,馬天第一次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很驚訝,看見一個如同卦衣一樣 的人,簡單地取下一個人的頭顱後,飛身而去。她以為那是卦衣,隨後緊跟了上去,兩人在 泉眼城的房頂上一前一後地奔跑著,一個在跑,一個在追。可追的綠薨並不知道她在風中聞 到的那一股淡淡的香氣,是前方那人撒下的麻藥。
跟到大漠之後,馬天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過身來,拉下面罩,盯著一身破破爛爛,竟然 還露出半個胸部在外面的綠薨,臉上露出了引笑。那一刻,綠薨才知道原來眼前那人根 本就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卦衣,而是另外一個來路不明的人,他不是刺客,只是一名殺手。
逃綠薨腦子中閃過唯一的一個念頭。從那人的身手可以看出,自己根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