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大梅指尖都要腫起來。
白日裡仝芳會將蕭朗送來,順便拎著肉魚,姥娘和大妗子讓她千萬別這麼客氣了,仝芳只說別人送的也吃不完,正好高氏在孩子也多一起吃。他們家看孩子仝芳向來放心,只管晚上來接,或者有時候也拿著針線來一起做做。
蕭朗回家被娘娘教育過,如果他再亂碰妹妹,人家是不許他再去的,吸取了教訓他乖乖地只看不碰,喜歡膩在唐妙身邊看嬰兒的諸多反應變化。唐妙會覺得他是個小牛頓,自己就是那悲催的蘋果,被他看得枯萎了,掉下來,以命相搏也沒給他腦袋砸個窟窿出來。
等了好幾日高氏大姐姐也沒來,待要走的那日剛吃過晌飯,高大姐抱著個三四歲的女娃騎著毛驢,跟她大兒子便到了。
高氏不由得有些嫌她來得晚,開玩笑道,“我們還以為你不來了,正要走呢!”
高大姐笑得露出滿口牙齦,“嗯,你們都想清閒呢。我三妹搬月子我能不來看看。”
高氏見她還買了點心、紅糖、一塊花布、還有三把雞蛋,忙道,“大姐,你們家媳婦現在也需要吃雞蛋,幹嘛還拿這麼多。”
高大姐笑著往裡走去看孩子,屋裡姥娘迎出來,她沉著臉木吱吱地叫聲,“娘!”姥娘將她讓去屋裡,又讓高老頭去買點菜,把仝芳送的肉拿出來在大舅屋裡做做大家一起吃。
高大姐讓妹妹再住一宿,姐妹倆說說體己話,畢竟離著孃家接近二十里,來來回回很是不便。
高氏惦念著家裡老老小小,又怕回去晚了婆婆和弟媳有意見,不過想大姐從小跟自己親,心裡有憋屈要是不幫她排解排解,以大姐那看似蔫吧實際火爆的性子,可別憋出病來才好。
這麼想著高氏決定再住一晚,杏兒倒是高興,她自然不想回家,在這裡高小寶跟她玩,姥娘和大妗子三妗子有好東西都給她和高小寶吃。如果回了家,有個小哥哥,好吃的怎麼也要先盡著他們的。最初她還覺得不平衡,哭鬧不休,被父母打過兩次倒是長了記性。
她巴不得永遠不回去,況且高小寶可比景森好多了,關鍵是這裡有蕭朗,雖然他不怎麼跟她說話,可看到蕭朗穿著好看衣服的人影,她都覺得很舒服。
家家有經
夜裡姥娘帶唐妙和杏兒睡,大梅去找小姨,高氏姐妹倆一個被窩說體己話。
高氏問了姐姐這次又惱什麼矛盾,聽完姐姐的話發現實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每次都是話趕話,你一句我一句,越說越僵。而且高大姐連到底最初是因為怎麼一句話,一件小事鬧起來的都記不清楚,只記得後來吵得厲害,大有過不下去的架勢。
唐妙被姥娘輕輕地拍打著,睡意很濃,可是大姨一聲聲地哭訴讓她冷不丁就嚇一跳,小小人兒只好努力地撐著眼皮,看著窗外月影西斜,漸漸的光亮皆無。
最後她是在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窩在姥孃的臂彎裡睡著了。
高大姐羨慕妹妹,“你們婆婆真是個明事理的人,從不跟你紅臉拌嘴。我那個婆婆真是要命啊,沒點腦子整日價針鼻大小的事情也要計較半天。我們下地幹活,讓她給看看孩子,她又說要做針線,又說要編蒲扇。我們只能給她買布買肉地供著,可算我們孩子不用看了,她倒是好,給她女兒看孩子,現在也不說做針線編蒲扇,天天寶貝那個孩子,一堆地讓我們去給她幹。你姐夫也是個窩囊廢,她叫幹什麼就幹什麼,家裡的活撇著沒人管,顛顛地去給她犁地種地。本來為了各幹各的,才分的家。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高氏笑了笑,大姐的脾氣她最清楚,心地善良,又紮實肯幹,有個壞處就是每次都要抱怨。但這往往比那些直接拒絕不理睬的還要壞,抱怨了,吵一架,結果還是委委屈屈地去做完,做得又不痛快,自己憋氣,還跟別人也置氣,人家雖然得她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