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的好。
李氏喜滋滋地跟媳婦說了會話,看了看天色,走到東間窗外問道,“老頭子,還不把牲口牽出去,打掃打掃牲口棚?”聽到裡面應了才又端著簸箕走回來。
高氏看了看,想把簸箕接回來,婆婆幹活仔細但是出了名得慢,這簸箕在她手裡,只怕一頭午都夠嗆能顛好。
李氏又端著走到東廂門外,小聲叫道,“景森娘,還不起來做飯?今兒你爹他們得早吃了去地裡揚揚糞。刨叉刨叉。”
屋裡老三媳婦王氏早就起了,自己正在做點針線,忙藏起來掖在被子裡,“哎,這就來了!”
早飯時候,大家都從屋裡出來,吃了飯各幹各的去,下地的下地,繡花的繡花,孩子們該去上學的上學。
李氏在家裡洗洗涮涮,三女兒文沁跟三媳婦帶著高氏九歲的大女兒景梅繡花。
高氏如今身子重,李氏讓她只看著兩個孩子,高氏自己三歲的小女兒和王氏四歲的兒子。
高氏很為二女兒頭痛,這丫頭不像哥哥姐姐那麼老實,一會看不住就藏起來,不是衣櫃就是犄角旮旯,還特別喜歡趴在家中那口井沿上。如今自己身子沉追不上她輕快的小腳。
兩個孩子玩鬧了一會,杏兒又開始想新招兒,要去豬圈裡拽豬尾巴,高氏快走了兩步只覺得下腹一陣墜痛,忙扶著旁邊那棵桃樹哎喲的叫起來。
景森以為大娘跟他鬧著玩,撲上去嘻嘻哈哈,杏兒一看一把將他推開,飛快地跑去屋裡,大喊道,“嬤嬤,嬤嬤,我娘要生了!”
李氏唬得忙放下手裡洗了半天的抹布,又在乾淨的水盆裡洗手,東間做活的王氏和文沁聽見,忙走出來去看。
王氏拍了拍杏兒的頭,“這麼個孩巴牙子,你懂啥!”
杏兒咬著指頭瞅了她一眼,自己走開。
李氏有經驗,跑過去看了看胞漿外溢確實是要生的跡象,忙讓兩人扶著高氏進屋,又讓大梅領著弟弟妹妹趕緊去村南頭請莊嬤嬤來,幾天前就說好了的,她懂。
她去西間把炕蓆掀起來,下面的乾草也抱下去,讓王氏從鍋底撮一簸箕灰撒上,再鋪上幾層破布,讓文沁扶著高氏躺上去。做完這些,她又讓王氏趕緊燒一大鍋熱水,自己又去找了乾淨的棉布。
沒一會大手大腳的莊嬤嬤風一樣衝進來,大笑著道,“要添喜了!恭喜恭喜啊!”
杏兒想探頭進去看,被大梅拉著去了外面,景森不懂,一個勁嚷著她們在屋裡吃好吃的,他也要去,杏兒剜了他一眼,“就知道吃,沒出息!”
景森嘴巴一癟約就要哭,大梅忙安慰他,又讓杏兒別欺負他。
過了一頓飯的功夫,裡面的叫聲越來越慘烈,大梅心裡揪揪得疼,九歲的孩子如今什麼都懂,生怕有點不好的事。母親在屋裡叫,她低頭抹淚。
杏兒就要往裡衝,大梅忙拖住她。
杏兒擔心地道,“娘會不會死啊。蕭朗他二孃生孩子的時候就死了。”
大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許胡說。呸呸,快點!”
杏兒忙呸呸地吐了幾口,景森也跟著吐。
屋裡高氏幾乎沒了力氣,眼前一陣陣發黑,自己生了四個孩子都順順利利的,這一個在肚子里老老實實的,可別生產了又出點什麼事,一個弄不好就是一屍兩命。
李氏有點急了,讓王氏趕緊去找郎中,莊嬤嬤一頭大汗,兩條手臂都是鮮紅的血。
她依然保持著沉穩,喊著,“快,把家裡所有帶蓋的箱子都開啟,門窗都推開。”
其他人趕忙照做。
唐淼這二十六年就沒這麼窩囊過,被上司吃豆腐,氣得她冒著大雨辭職回家,路上遇到個小朋友大雨裡哭,她只好去幫忙,只是沒想到會那麼倒黴,竟然就跌進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