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汶一邊往外盛菜,點頭笑著,“昨天晚上跟你奶奶她們嘀咕了一晚上,笑得我跑了好幾趟茅房。在集上碰見他幾次,才不是個東西呢。我們村有人賣魚,他跟人說是我們親戚,讓人給便宜。俺那鄰居末了還送他一條,財迷!”
文汶夫婦在村裡人緣好,倆人能幹往年扒石頭給人幫工賺錢,攢錢之後也買了幾畝地,如今日子過得不錯。前年又生了個兒子。如今公婆靠他們養活著,主動給看看孩子,關係也過得去。他們村大,很多邊種地邊做小生意,趕集的時候大家就認識了。王氏和唐文汕兩家每每一起去,碰到文汶家鄰居或者關係好的鄉鄰若是賣東西總會扯三扯四地論關係。文汶懶得搭理他們,直接跟人說不必理睬,後來人家便也不搭理,不肯給便宜,為這個王氏沒少跟李氏抱怨,都被李氏一通搶白堵了回去。
幾個人正說笑著,小薔薇和寶兒從外面進來,寶兒嘻嘻哈哈地,手裡揮著蕭朗給他的彈弓。
他一進門立刻站定,雙手叉腰,沉臉剜眼,尖了聲音大喊:“就知道喝,就知道喝,那點馬尿騷有什麼好喝的?家裡豬病了也不管,爺們四個兒都跑出來喝那點馬尿騷,怎麼那麼饞!”
說完他憋著嘴,也不笑,彈弓揮了揮,“嗯,怎麼那麼饞?”
當門的人都笑得前仰後合,紛紛問怎麼回事。
小薔薇揚揚眉,“耗子嘴兒在罵她男人呢,他們家豬突然趴下了。”
註釋:
1.實落兒的,就是當在自己家裡,踏踏實實的,隨意別拘束。
2.馬尿騷很簡單啦,就是酒。哈哈。
坦誠相對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今兒給力點兒,嗷嗷嗷,拿花花砸暈我吧。我碼字然後試試看能不能雙更。
王氏走到老四家豬圈門前,看了看,幾頭豬好好的,那兩頭打架的豬如今也安安靜靜地待著,聽說是被柳無暇治好的。
荊秋娥拎了豬食過來餵豬。
王氏撇撇嘴,“薔薇娘你可得注意這點兒,我看著豬沒那麼容易好,一樣的藥,怎麼大哥家的就死了?”
荊秋娥把豬食倒進豬槽裡,又開啟圈門子,幾頭豬一哄而上搶食吃,“那就是病不一樣唄?就好像人,這都是流鼻涕,可有的是熱傷風,有的是傷寒,這不一樣。”
王氏哼了一聲,“我看有人心眼兒多,憋著壞呢。”
荊秋娥不愛聽,卻還是道:“三嫂這話也不對,誰使壞?各家豬各家養,生病也正常。”
王氏倚在南屋窗外,看了一眼東間,踮著腿道:“薔薇姥爺沒生氣?”
荊秋娥知道她說啥,沒接話,低頭去趕那頭往外拱食的黑底白花的豬,王氏又問了一遍,她才道:“生什麼氣?生氣他還來?”
西間李氏正陪著幾個老親家吃酒,她拉著老荊家的說悄悄話,把戳媒那事兒說開了。
“薔薇姥娘,你可別生氣,都是小四那熊孩子,老岳丈早告訴他讓他回家跟我們透信兒,他自主當時,就沒告訴我們。還淨讓我們瞎尋思呢。”
老荊家地嘆了口氣,“薔薇奶奶,說起來,我們也是有不對的。秋娥的眼睛……嗨,當然我們也該跟你們說清楚,結果我吧,總怕你們嫌棄,就壓著孩子爹沒說。後來老頭子覺得不是那麼個事兒,自己跟女婿說了。女婿真是個明白人兒,他說他不介意,既然娶了我們秋娥,就要好好過一輩子的。再說那也不是大毛病,郎中說有得治。還讓我們別擔心呢。哎,真是個好孩子。”
李氏笑著安慰她,讓她放寬心,雨過天晴了。之前她一直尋思他們坑她,知道戳媒的不說,後來見老四知道,這孩子怕她有想法一直瞞著,李氏便也消了那份親家坑人的想法,況且兒媳婦跟兒子過得恩愛,她也高興。
唐妙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