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脖子上騎著唐妙,身後跟著景椿幾個,去外面藉著月光從樹上摸知了龜回來,感覺家裡氣氛不對,問三哥怎麼回事。
老三微微皺著眉,“我怎麼知道,剛從外面回來。”
老四便不再跟他說話,去問文沁,知道三嫂想要分家,不禁有些動氣,去了東間問娘是怎麼想的。
老唐頭坐在炕上想事情,李氏鋪好了被子,見老四過來,問他有什麼事。
老四也不拐彎抹角,問母親分家是怎麼回事,大家一起挺好的。李氏看了他一眼,壓低了一聲,“你快別問了,要是真沒法過,該分也得分,如今在一起過莊戶日子的也不多了。”
老四不樂意道,“那誰想分就讓他分唄,我不分。”
李氏看了看窗外,讓他快回去洗洗睡吧,以後再說。
天一直不下雨,老唐頭心焦,便整天心事重重,想了想,也不能窮等著下雨,泡了玉米種子先能種多少是多少。
王氏三不五時地譏諷兩句,說家裡有個拜了水神做乾爹的,還說是個妙人兒,現在可好,連個雨星也不下,再不種地,河裡的水都被人擔光了。
唐妙嗤之以鼻,南河北河,就算整個唐家堡的人沒日沒夜地挑,也不見得能挑出一半去。況且天氣感覺很正常,不過是暴雨前的幾日乾熱罷了,這樣的天氣在古代可能不正常,但是在現代受工業化的影響,太正常不過,不出三五日只怕就是大暴雨了。
老唐頭領著家人挑水種玉米,人人每日疲累不堪,回家便吃飯洗漱說不幾句話便睡覺。種了兩日之後,一大早王氏便說自己病了,渾身痠痛動不了。
李氏自以為她是偷懶,譏諷地問,“要不要去請個大夫來看看?”
王氏“哎呀”地叫著,說頭疼得厲害,休息一下就好。
老三看了爹一眼,“要不讓她休息一下吧。”然後又對高氏道,“大嫂,我看讓大梅去幫忙澆澆水,反正也不累。”
李氏火了,“你說什麼?我們老唐家的閨女可沒下地的規矩,你們人手不夠,我老婆子去好了!”
老三咧嘴嘿嘿了兩聲,便住了口。
景椿從四叔身後湊過來,“我去吧,我已經鋤完南園的草了!”
唐文清便說既然孩子在家也沒事,去地裡玩也一樣,把杏兒也帶上,景森一看自然也跟著去熱鬧。
等幹活的人一走,李氏開始在家裡跟唐妙嘮叨,言語間不免多了幾分指責有人偷懶裝病,誇桃花乖巧,知道家裡人忙一點不淘人。
王氏蹭得從東廂跳出來,冷冷地看著她們,“這婆婆也是娘,說穿了還是隔著肚皮,糟的給媳婦吃,重活給媳婦幹,媳婦病了就不是人。哪個媳婦在家不也是閨女長大的?偏生你家閨女不幹活?”
李氏本也生著氣,又沒想到王氏竟然敢這樣忤逆地頂撞,一下子心口咕咚咕咚地亂撞起來,“你不是病了嗎?這番叉腰罵街的樣兒倒一點沒病!”說著又數落了兩句。
王氏便嚎啕大哭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然後飛快地跑回東廂用力甩上門。
文沁跟大梅跑出來看,只見唐妙在給李氏摸胸口,李氏臉色煞白。文沁忙讓大梅看著唐妙,她把李氏扶進屋去。
“娘,你跟她吵什麼呢!”又忙倒了杯熱水,服侍李氏喝下去。
李氏跟女人說了一通氣話。
這時候王氏又風一樣衝過來,尖著嗓子喊了句,“你們這是想逼死我。欺負人不待這樣的,反正早晚是個死,與其被你們累死逼死,我不如現在就去跳井!”說完又一陣風地跑了出去。
唐妙看著她抓起地上早就準備好的包袱,利索地消失在影壁之外。唐妙抬頭看了看天,雖然不知道唐家堡位於什麼地理位置,但是看天上雲層變化,不像海邊自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