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都去下地了,就連景椿也要幫著點種子,唐妙轉身瞅了瞅,看到一旁的椅子,“我們抬椅子過來!”
兩個孩子把椅子拖過去,又墊了小板凳上去,唐妙看了看,豪氣地道:“你等著,我給你摘花戴!”
劉小玉點了點頭,崇拜地看著她,唐妙被她那雙茶晶一樣的眼睛看著禁不住豪氣萬千,就爬上椅子然後小心翼翼地踩著凳子,顫巍巍地伸出小手去夠頭上的樹枝。
景森恰好從外面跑進來,見她們在夠樹枝忙跑過來,“我也要夠!”
突然被他嚇了一跳,唐妙腳下一軟,身子歪了歪,跌了下去,一旁的劉小玉下意識地去接她,一下子被唐妙砸在地上,唐妙的大腦門也重重地磕在樹幹上。
“哎呀!”劉小玉呻吟了一聲。
景森一看,立刻轉身跑了出去。
唐妙忙起來看劉小玉有沒有被自己砸壞,好在樹底下堆著一堆幹牛糞,劉小玉沒大礙,唐妙慶幸自己腦門大磕在樹上,否則這一下子恰好面朝下,可真是什麼什麼搶屎了!
劉小玉看著唐妙紅紅的冒著血絲的腦門,心疼地呼了呼,“疼嗎?”
唐妙嘶了一聲,尋思可能要撞個大包,說不定還要毀容,好在可以用劉海蓋住。尋思要是告訴李氏,說不定又要麻煩,還是不要說的好,免得讓奶奶跟三嬸有什麼嫌隙。
唐妙囑咐劉小玉不要跟人說,劉小玉不解地看著她:“為什麼不能跟姥娘說?你腦門都破了!”
唐妙嘿嘿笑了笑,拉著她去洗手,“那個,挺丟人的吧,其實差一點就夠到了!”
劉小玉嘆了口氣,一副悲風傷月的模樣,看的唐妙愣了愣,她接著道:“桃花,其實杏花在樹上挺好的,我們不要折了吧,它們會痛的,而且都不能結杏子了!”
唐妙一邊洗手一邊心裡默默流淚,自己真是自作虐啊,沒弄清楚人家的心思,真是自作自受,磕了一個大包!這是教訓,以後不能傷害花花草草!
夜裡大家下地回來,聽見景森在哭,好像是說傍晚的時候在園裡玩崴了腳,王氏沉著臉,自己去幹活,孩子在家也沒人看,心裡說不出的憋屈。
李氏問了下,倒了一盅三七酒讓王氏給景森塗塗。
王氏冷笑道:“這親疏就是不一樣!”
李氏沒聽清,回頭問她說什麼,王氏不耐煩地道:“沒什麼!”
晚上高氏要給唐妙洗臉,她不肯,說要早點睡。高氏奇怪,平日裡這孩子不知道多愛乾淨,一天洗好幾遍臉,今兒倒是奇怪了。等她睡著了,便看到她腦門上腫了個大包,心疼地叫了一聲,“了不得,這是哪裡來的包?”
唐文清聽見了進來看了看,“是不是玩的時候磕得?”
高氏蹙眉,“也沒聽人說啊!”
唐文清笑了笑,“你看桃花都沒喊痛,沒事的,一個包回頭就好了!”
高氏嘆了口氣,尋思去找李氏要點三七酒給擦擦。
高氏去叫門的時候,老唐頭已經關了,王氏出來開門,問大嫂什麼事兒。
高氏悄聲道:“今天你用的三七酒還有沒有,給我一點回去給桃花擦擦。”
王氏問道:“桃花怎麼啦?”
高氏說了說她頭上的包,王氏氣呼呼地道:“女兒的孩子來了,媳婦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根本不給上心看。景森還能亂跑,桃花可跑不遠吧?”
高氏沒說話,王氏便去拿了自己剩下的半盅酒給了她。
“大嫂,眼瞅著老四家的也要進門了!”王氏壓低了聲音道。
高氏嗯了一聲,“這是好事,以後也就沒心事了!”
王氏哼了一聲,“嗯,等著吧,我聽說這荊家閨女也不是個善茬,以後我們還是注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