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放著面和白菜,一邊放著唐妙去接濟他們。這麼窮的親戚,還出了三百錢。
當然出錢是情分,不出也不強求,現在又來說風涼話,李氏一邊想著,針嗖嗖得,紮了半天發現倒是縫錯了。想起那次湊錢,老三家的又說景森讀書,又說她孃家兄弟成親,又說……她七大姑八大姨地都著景森近便,等著以後了,景森中了秀才,舉人的,她可別想著來沾光,也沒門兒!
王氏說了半天,見李氏沒開腔,笑道,“娘,你幹活倒是快起來了,景楓能考上?俺孃家那裡有個小孩兒,讀書沒他那麼好的,考試的時候……”
“你快中了吧!”李氏終於火了,景楓考試前,誰要是胡說八道,說什麼落地了之類的她都生氣。還教著孩子們都注意,東西掉了地上,只能說及第了,不能說落地,讓她聽著就得說一遍。
為這事李氏還生氣,連桃花那麼個孩子都知道說及第,景森都九歲多了,還在那裡落地了落地了。李氏有時候比量著蕭家老太太說,這要是在人家家裡,不定得怎麼著。
王氏見婆婆沒有要和她聊的意思便出了門,也不回家,又往東去了。
夜裡王氏去高氏家串門,又說跟老太太說的那套話,杏兒突然插嘴道,“娘,你不是說大哥去了那裡沒地方住,不要住柳家,還要請師傅們吃飯,要是三娘娘有錢,給點先用著,也沒什麼不好。回頭先還就是了。”
唐妙趴在母親後面看從蕭朗家帶回來的書,偷偷地朝二姐豎起大拇指。
王氏顯然沒料到這個,打了半天哈哈,才道,“那麼的也不早說,我才借給唐文汕家了。他二媳婦又要坐月子了。估計又是個小子,看看那麼尖的肚子!”
然後又開始說唐文汕家的日子如何紅火,絕口不提錢的事兒了。
杏兒看著她問道,“三娘娘,我今早起來曬在外面的草,怎麼不見了,你有沒有拿錯啊。我燒火沒引火草了!”
王氏驚訝道:“啊?拿錯了?沒,沒得,我的草曬在門口,恁的在恁門口,沒摻和!”
杏兒似笑非笑地哼了聲,“嗯,大概叫風颳了!”然後下去用瓢盛了半小瓢紅棗和幾個桂園還有煮熟的栗子,端進來問高氏,“娘,我給大哥送過去吧,他夜裡讀書很晚,墊墊飢。”
高氏應了一聲,看著王氏,“你抓把給景森吃吧。”
王氏擺了擺手看了一眼,笑了笑,“那麼我抓把兒!”伸手要去抓,杏兒已經轉身走了,王氏尷尬地搓了搓手,嘴巴吧嗒了兩聲。
高氏氣得罵了杏兒兩句,然後又回頭跟王氏道:“景森娘別生氣,這死丫頭,仝芳給了點吃食,都珍貴著呢,誰也不給吃,桃花要個桂圓,她也不給。”
王氏撇撇嘴,“嗯,景楓那麼著,讀書也要吃點。得吃點兒!”然後又問大梅做什麼,景椿做什麼,大哥哪裡去了。高氏一一告訴了她。
王氏喜歡串門,她一來唐文清基本就出去,煩她問東問西,不回答不是那麼個事兒,回了又覺得沒意思,而且你回了,她就繼續問,越問越多。
王氏探頭對唐妙笑道,“妙妙,看什麼書呢!看得懂嗎?”
唐妙對著她甜甜地笑著,“三嬸,就是講故事的書,挺有意思的!”
王氏又問她書裡有什麼,她看得那麼入迷,唐妙便拽了拽,脆聲道:“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王氏沒聽過,覺得朗朗上口,聽著文縐縐的,點了點頭,“以後考個女秀才!”
唐妙道:“謝謝三嬸!”
王氏又開始問她關於樹葉子、草木灰、漚肥的事情,唐妙隨便說了幾句與她,王氏暗自記住了。然後又道,“我讓景森也去讀書,回家和你一起!”
唐妙點了點頭,“好呀,”她從炕頭把自己的小碗推過